文｜王鹏  张路阳

新质生产力指明了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与动力

  新质生产力是高质量、高水平发展的新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开辟发展新领域新赛道，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2023年9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哈尔滨主持召开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上强调，积极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培育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增强发展新动能。新质生产力的提出，为我国抓住新一轮科技革命历史机遇、引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提供了指南。这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抢占未来发展制高点、构筑大国竞争新优势的突破口和支撑点，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

  新质生产力的关键是“新”与“质”。“新”指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传统生产力，以新技术、新经济、新业态为主要内涵的生产力。“质”强调把创新驱动作为生产力的关键要素，充分发挥科技、人才和创新的作用，实现以自立自强的关键性颠覆性技术突破为龙头的生产力跃升。新质生产力包含新赛道和老赛道革新两层内涵。新赛道指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航空航天、新能源等战略性新兴产业，以及量子信息、基因技术、未来网络、类脑智能等未来产业。这些产业在生产力发展中蕴含的新性质、新属性是“新”的重要体现。老赛道革新指传统产业升级，为数字时代下传统产业转型升级衍生出的新模式、新业态、新服务赋予更加丰富深刻的内涵。不论老赛道还是新赛道，有别于依靠大量资源投入、高度消耗资源能源的生产力发展方式，新质生产力要求通过大数据、5G以及通用人工智能等技术的运用，以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的软硬件设备等来改造传统的生产流水线，使用拥有强大算力支撑的智慧系统来安排生产、流通、消费各环节，实现无人化、智能化的即时生产，具有技术含量高、要素配置优的特点，是摆脱了传统增长路径、符合高质量发展要求的生产力。

  新质生产力是科技创新发挥主导作用的生产力。当前，基础科学和前沿技术加快发展，人工智能、大数据正在推动科学研究范式深刻变革，各类前沿和颠覆性技术加速迭代，发展的新能量不断集聚，成为全球生产力跃升的突破口，对经济社会发展将产生全局性影响。新质生产力主要来源于新科技革命产业变革推动下所产生的经济形态，以知识和技术密集型产业为主要支柱，以智力资源为主要依托。科技创新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驱动力。新质生产力以科技创新为引擎，融合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数字技术，更强调内在的发展质量，是数字时代更具融合性、体现新内涵的生产力。创新要素不仅包括技术创新，还涵盖商业模式创新、管理创新和社会创新。通过持续引入新理念、新技术和新方法，创新要素为新兴战略产业和未来产业提供生长土壤。

新质生产力驱动经济社会转型升级

  新质生产力推动传统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新质生产力以新产业为主导，以产业升级为方向，以科技创新引领产业全面振兴，指引产业格局发展方向。一方面，新质生产力涉及的产业和企业创新能力强，涉及的战略产业和高新产业多，对经济结构升级有重要促进作用。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起点是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这两类产业都具有重大引领作用，其对高新技术的研发和应用是提升产业效率、推动质量变革和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重要动力。另一方面，新质生产力为传统产业提供新的技术支撑、新的生产模式、新的竞争优势，促进传统产业创新发展和质量提升。新质生产力的应用，可以使传统的农业、制造业、服务业等产业，从规模扩张向质量效益转变，从资源消耗向节能减排转变，从低端低附加值向高端高附加值转变。拥有新质生产力的企业在产业链中具有卓越的战略引领能力，可以产生头雁效应辐射上下游企业，推动整个产业链条升级，提高上下游环节间的协调性。

  新质生产力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思路。高质量发展意味着中国的经济发展从高速增长逐渐过渡到集约型发展，在高质量发展视角下，经济规模扩张告别传统方式，更依赖科技进步和人力资源素质的提高。以信息化、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自动化、高效化、绿色化为特征的新质生产力是数字时代更具发展潜力的生产力，能有效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内生要求的“动力变革”“效率变革”“质量变革”，是高质量发展阶段的主要驱动力。颠覆性技术创新及其广泛应用，不仅催生许多新产品、新服务、新业态、新模式和新兴产业，还深刻改变了经济活动方式、产业组织结构以及社会生活方式，成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动力。

  新质生产力是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需要的新动能。高质量发展的目标是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以实现更高效率、更加公平、更加持续的发展。新质生产力赋予高质量发展更高的要求。数字技术在社会治理中的应用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多便利；新质生产力拓展了文化领域的应用方式和应用范围，科技赋能精神文明建设；新的生产力水平能更好适应社会发展需要，建设更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促进社会公平；新质生产力的绿色化和智能化特征是推动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动力，有助于改善生态，建设更好的生存环境。

改革创新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落地企业战略性变革，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需要。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企业需要以科技创新为引领，推动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加快传统产业的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升级改造，提高自身在数字时代的生产力。以华润啤酒为例，华润啤酒先后优化40家低效工厂，其中包括无效产能500余万吨，淘汰低端产线，提高生产效能，并通过组织再造，提升公司运行效率，使整个公司向着年轻化、国际化、专业化方向迈进。在智能化方面，企业要积极拥抱新技术应用，借助智能分析准确提炼需求，瞄准市场，一方面解决传统产业效率问题，另一方面带来更多新模式、新业态。此外，形成新质生产力需要长期主义的企业发展思维，特别是在当前以人工智能、大数据、量子计算等为主的新一轮产业革命中，长期投入和发展是必需的。以AI大模型为例，其发展需要长时间的资金投入、技术积累和人才积累。

  加大人才储备，吸引和留住核心技术人才。创新驱动本质上是人才驱动。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需要充分调动和发挥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对于企业来说，需要优化人才培养模式，可以通过与高校、科研院所、创业园区等专业机构合作，打造开放共享、融合创新的育人体系。阿里巴巴集团与浙江大学、清华大学等高校建立战略合作关系，成立研究院，共同培养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领域的人才。完善人才激励机制，最大限度支持和鼓励人才创新，为人才成长和发展提供宽松的环境和广阔的空间。例如华为公司拥有一套成熟的“股权激励”政策；再如许多硅谷企业营造创新创造、容许试错的氛围，并且为人才提供充足全面的物质支持和知识支持。为了加快形成与新质生产力发展需求相适应的人才结构，还可以根据产业发展需求，做好人才需求预测，加快培育重点行业、重要领域、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人才队伍，充分挖掘国内外人才资源，主动参与国际人才竞争，更加灵活地培养、吸引和使用人才。

  重视关键核心技术研发和应用，增强创新提质内生动力。技术创新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源泉，企业要形成核心竞争力，关键是科技创新。应紧紧围绕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要求，集聚力量进行原创性引领性攻关，加快打造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强化企业在技术创新、成果转化、产业孵化等方面的主体地位，加大对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的支持，开展前沿性、战略性、颠覆性创新研究，攻克制约产业发展的关键核心技术，形成自主知识产权和核心竞争力。同时，加速技术转移转化，提高技术应用水平，加强与市场对接，将研发成果转化为具有市场价值的产品和服务，提升产品质量和性能。以北京企业为例，2023年前三季度，北京300余家国家级专精特新“小巨人”工业企业产值增长16.2%，半导体器件专用设备制造、新能源整车制造、发电机及发电机组制造、显示器件等新兴细分行业增加值增速均在10%以上，从事骨科人工智能技术研发与手术机器人应用的北京长木谷公司，研发的技术已在1000多家医院实现应用。

  充分利用外部资源，选择合适的产业发展赛道。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离不开资本市场的支持。企业可以充分利用资本市场，通过上市、融资、并购等方式，增加资金来源，降低资金成本，提高资金使用效率。一方面有效汇聚各类创新资源，为企业创新注入源源不断的内生动力；另一方面优化配置创新资源，提高创新效率。同时，企业可以借助资本市场的监督和激励机制，提高治理水平和创新能力，增强核心竞争力。小米公司在港股和A股上市后，获得大量资金支持，从而加大研发投入，提升了产品迭代和创新强度，成功推出多款创新产品，品牌影响力和市场份额迅速提升。此外，还可以通过外部合作，如与供应商、客户、合作伙伴等建立战略合作关系，拓展市场和资源渠道，提高市场占有率和资源利用率。阿里巴巴集团与各行各业企业开展合作，打造电子商务、云计算、人工智能、大数据等领域的服务平台，提供数字化解决方案，积累了海量数据资源和技术优势。与其类似的还有联想集团、美的集团等数字化服务供应商。■

作者王鹏系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张路阳系华南理工大学研究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