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小广  周擎擎  梁雅楠

关键词：宏观经济趋势；稳中求进；以进促稳；先立后破；四大关口重压；三调三稳二升

 与过去历次周期性经济复苏不同，2023年我国经济复苏呈现新特点：明显的“疤痕效应”、高质量发展面临的“关口重压”等因素交织叠加，使经济复苏在曲折中前进。正确认识当前宏观经济形势，既要看短期困难挑战，也要看中期重大瓶颈约束，还要看长期发展潜力。展望2024年，受中期“关口重压”的持续影响，我国经济发展将保持稳中求进、以进促稳、先立后破，主要宏观经济指标和重点领域将呈现“三调三稳二升”的调整型增长特征。就宏观经济政策而言，稳增长与“关口突破”并行不悖，要将稳短期增长与实现“中期突破”相结合，才能牢牢把握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加快中国式现代化的主动权，从而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赢得主动、建立新优势。

2023年宏观经济运行特点

1. 经济在波动中逐步复苏，达到预期目标

  2023年我国宏观经济持续恢复向好。上半年GDP增长5.5%，比上年同期提高3个百分点；三季度GDP增长4.9%，预计四季度可增长5.5%左右，全年GDP增长5%以上。在复杂严峻的国际国内形势下，我国经济增速明显快于世界主要发达经济体，说明我国经济韧性强、潜力大。

2. 物价总水平保持低位运行，短期既无通胀之忧也无通缩之虑

  CP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低位运行。2023年前10个月累计，我国CPI同比上涨0.4%，涨幅比上半年回落0.3个百分点。其中CPI同比增幅为负值，分别出现在7月份和10月份，7月份CPI同比下降的主要原因是上年同期基数较高，10月份CPI同比下降原因是食品价格特别是猪肉价格降幅扩大以及节后消费需求回落。值得一提的是，新冠疫情压抑三年后爆发的旅游消费“报复性增长”，带动交通、住宿、餐饮、文娱等服务类消费价格明显上涨。

PPI（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降幅逐步收窄，有利于企业效益改善。2023年前10个月累计，我国PPI比上年同期下降3.1%，降幅与上半年相同。5―7月PPI跌幅持续超过4%，8―10月收窄到3%以内，与此相对应，规上工业效益改善也较为明显。

3. 投资增速有所回落，高新技术产业投资持续较快增长

   2023年前10个月累计，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同比增长2.9%，其中高技术产业投资同比增长11.1%，增速比全部固定资产投资高8.2个百分点，高技术制造业和服务业投资同比分别增长11.3%和10.5%。制造业投资同比增长6.2%，增速比全部固定资产投资高3.3个百分点，其中汽车制造业投资增速高达18.7%。

4. 失业率有所下降，但结构性失业问题依旧突出

   2023年前三季度全国新增就业1022万人，前10个月累计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平均值为5.3%，比上年同期回落0.3个百分点。其中三季度平均失业率为5.2%，9月份和10月份均为5%，呈现逐月好转趋势。农民工就业有所改善，10月份农村户籍劳动力调查失业率为4.6%，比上月回落0.1个百分点，比上年同期回落0.9个百分点。随着就业优先政策实施力度加大，1―9月政府支出就业补助资金809亿元，阶段性降低失业、工伤保险费率、稳岗返还等政策为企业减少成本逾1419亿元。但结构性就业矛盾依旧突出，主要是青年人失业率创历史新高。

5. 外贸在调整中艰难前行，但结构优化趋势较为明显

 2023年是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十周年，我国以更加开放的姿态融入世界、参与国际合作，构建双循环发展格局，外贸稳规模、优结构取得新成效。2023年前三季度，我国进出口总值30.8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回落0.2%。其中出口17.6万亿元，同比增长0.6%；进口13.2万亿元，同比下降1.2%。我国对共建“一带一路”国家进出口14.32万亿元，同比增长3.1%，占进出口总值的46.5%。我国民营企业进出口16.34万亿元，占进出口总值的53.1%。我国能源、金属矿砂、粮食等大宗商品进口量同比增加16.5%，其中进口原油、天然气、煤炭等能源产品8.6亿吨，增加31.8%。

          2023年前三季度，我国以电动汽车、锂电池、太阳能电池为代表的“新三样”绿色低碳产品合计出口7989.9亿元，同比增长41.7%，占我国出口比重的4.5%。

6. 三次产业总体持续恢复，产业转型升级基础更加巩固

   从三次产业结构来看，2023年前三季度，我国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分别为56374亿元、353659亿元、502993亿元，同比分别增长4.0%、4.4%、6.0%，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分别为5.0%、31.9%、63.0%。农业生产保持稳定增长，2023年全国粮食总产量达13908.2亿斤，比上年增长1.3%，再创历史新高。从投资结构来看，前三季度第一、二、三产业投资分别为下降1%、增长9.0%、增长0.7%，第二产业创新性投资明显加快，产业转型升级基础更加巩固。

7. 房地产等领域金融风险问题突出，引起中央高度重视

       2023年10月底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指出，房地产市场、地方债务、金融市场、外汇市场是当前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的重点领域。房地产市场风险首当其冲，必须着力予以化解，防止其累积形成系统性金融风险。在地方债务层面，要建立防范化解地方债务风险长效机制，完善与高质量发展相适应的政府债务管理机制，优化中央和地方政府债务结构。在金融市场层面，要防范风险跨区域、跨市场、跨境传递共振。在外汇市场层面，要加强外汇市场管理，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

2024年宏观经济形势展望

  从宏观经济运行情况来看，中期趋势决定短期经济形势。从中期看，我国高质量发展面临四大“关口重压”。受此影响，2024年我国经济将继续保持稳中求进、以进促稳的总基调，增速会有所下降，主要宏观经济指标和重点领域将呈现“三调三稳二升”的调整型增长特征。

1.高质量发展面临中期四大“关口重压”

  首先，经济发展过程就是不断突破关口的过程，所有国家的现代化进程至少要迈过收入陷阱、中等收入陷阱和高收入陷阱三重大关，其中最难突破的是中等收入陷阱关口。未来五年是我国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关口期”，既面临经济结构调整和风险释放的持续压力，也面临高质量发展重大突破的历史机遇。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未来五年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局起步的关键时期”，这“关键时期”包含三个“期”。一是经济发展处于全面调整期。据了解，目前我国90%以上的工业产品产量达到峰值或绝对过剩，对这些产业、产品再增加投资或产出只能加剧产能过剩压力——这是与过去中周期增长最大的不同点，意味着过去效果明显的宏观经济刺激政策在今天已经达不到应有效果。二是风险集中释放期。经济处于深度调整期意味着风险集中释放，挤泡沫、去杠杆、减产量都是化解或释放风险的过程，要防止局部风险演化为系统性风险。三是高质量发展的突破期。经济结 构面临全面调整和风险释放的压力，必须加快推动经济全面转型，从供需两端突破高质量发展的瓶颈，化近忧为长远发展的新动能、新机遇。

  其次，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关口期，我国经济面临四大“关口重压”。第一个“关口重压”即能否顺利摆脱对房地产的依赖，同时有效化解房地产风险。要摆脱对房地产的依赖，关键在于化解风险，让风险降到最低，不要“硬着陆”，而要“软着陆”，使得房地产及相关行业的阵痛影响最小化。第二个“关口重压”是我国制造业持续受报酬递减效应的约束，必须创造新的报酬递增机制，尽快摆脱这种约束，其主要途径就是加快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我国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一些积极进展，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取得一系列重大突破，产业体系持续优化升级，高技术、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迅速，最终突破第二个“关口重压”是必然的，但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第三个“关口重压”是消费需求不足问题可能长期化。当前消费需求不足，不是因为新冠疫情带来的“疤痕效应”，主要问题还是收入分配结构不合理，居民消费能力不足、消费意愿下降。第四个“关口重压”是来自外部的风险挑战，如西方国家试图在金融、产业、贸易等方面与我国“脱钩”，对我国关键技术和重要物资进口可能采取极限施压，我国必须做好长期应对的准备。

  最后，2023年以来，我国经济恢复面临多重问题，如有效需求不足（主要是消费需求不足）；一些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经营困难；重点领域风险隐患较多，主要是房地产市场风险集中释放；外部环境复杂严峻。这些问题都是中期四大“关口重压”在短期经济运行中的反映。

2. 经济发展将呈现“三调三稳二升”的调整型增长特征

（1）调整是未来经济发展的主基调，房地产、消费、投资将继续深度调整

  一是房地产市场将继续深度调整。2023年1―10月，全国房地产开发投资总额约9.6万亿元，同比下降9.3%。预计房地产市场调整将会是长期趋势，因为房价、产销量远未见底，市场风险释放仅处于初期阶段，需要加快摆脱对房地产的依赖，着力化解房地产带来的巨大潜在风险。因此，要适应市场形势的重大变化，改变过去长期形成的“高负债、高杠杆、高周转”的房地产发展模式。从需求端来看，由以土地增量扩张模式转向以人口存量调整优化模式，这种变化使得房地产市场需求端从以增量刚需购房人群为主，逐渐过渡到以存量改善型购房人群为主。从供给端来看，房地产业发展模式将从传统的开发为主逐渐转向开发与城市更新并重。

  二是我国经济增长的最大潜力在于扩大消费，2023年消费增长虽然明显恢复，但受新冠疫情冲击和收入分配结构不合理等因素的强约束，消费潜力尚未有效释放，未来消费增长潜力巨大。考虑到受新冠疫情影响的“疤痕效应”将逐步消失，消费有望继续恢复性增长，预计2024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5%左右，由此预测2024年我国GDP增长约4.5%，低于2023年的增速。

  三是未来投资增长空间有限，但经济质的有效提升主要决定于投资增长的结构和质量，预计2024年投资增速将小幅回升。现阶段，我国投资增长空间有限，投资总量受到人均资本处于增速递减阶段的限制，其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将呈现长期的递减趋势。如果不顾后果地扩大一般性投资，不仅会加大许多行业的产能过剩压力，而且还会导致企业和地方政府负债率不合理提高而形成更大的潜在风险。未来一段时间，规模过大的投资和低迷的消费需求之间有待加快实现合理均衡，一降一升的需求结构调整既有利于扩大内需，又可促进经济增长质量提升和两种需求之间的动态均衡发展，从而激发市场经济的更大活力。从分配角度看，投资和消费是分配关系的体现，高投资会对消费产生明显的挤占效应。从效率角度看，造成我国高投资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资本投资效率偏低，难以发挥对经济增长质的提升的促进作用，长此以往，容易形成“资本效益下降―投资扩张―资本效益下降”的恶性循环。目前，我国绝大多数工业品产量已经超过产品生命周期的峰值，继续扩大投资数量将会导致更大范围的生产过剩和价格下跌，不利于产业转型升级和企业高质量发展。从资源配置角度看，长期沉淀下来的闲置资本将会导致经济社会总成本上升。展望2024年，我国投资增长有望小幅回升，预计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将会增长3.5%左右，比上年回升约0.5个百分点，但比前两年平均值低1个百分点。

（2）稳定是经济发展的基础，将会出现物价稳、就业稳、地方债务形势趋稳的“三稳”态势

  首先，物价稳。2023年物价总体较为低迷，一些月份甚至处于通货紧缩的边缘，2024年物价总水平将温和回升，工业企业效益会有明显提升。从价格短期运行态势看，2023年三季度CPI和PPI均已触底，开始温和回升。受消费继续恢复性增长及市场去产能等因素共同影响，2024年CPI有望温和上涨1%，但PPI降幅将继续收窄。2024年我国规上工业企业效益将有较大幅度提升，主要有三个方面原因：一是PPI降幅收窄有利于制造企业效益改善，2023年8月份以来规上工业企业利润总体上转负为正，正体现了这一变化。二是CPI增速温和回升将使企业效益得到较大改善。三是针对2023年经济恢复过程中遇到的新阻力，诸多行业及企业认识到需求不足问题的严峻性和长期性，因此主动去产能、去杠杆予以应对，这有利于产业、产品供求关系改善，从而体现在产出效益上。

  其次，就业稳。随着经济逐步复苏，2024年我国就业形势将进一步趋稳，但结构性失业问题依然突出。从就业结构层次来看，25〜59岁城镇人口调查失业率已经从2022年11月份的5%下降至2023年6月份的4.1%，但值得关注的是青年人结构性失业问题较为严重。结构性就业问题突出的主要因素有三个：一是新增劳动力规模不断扩大、推迟就业的高校毕业生数量不断累积、疫情后劳动力失业压力骤增等多重因素叠加；二是产业链向高端延伸不足导致高端就业岗位供给短缺；三是产业升级导致劳动力掌握的技能与企业需求不匹配，劳动力就业预期与现实不符。预计未来较长一段时期内，青年人高失业率仍然是我国就业结构的主要问题。

  最后，地方债务形势趋稳。当前，我国政府债务存在明显的结构性问题，优化地方债务结构的政策举措将逐步落地实施。长期以来，我国地方政府背负了较大的债务压力。一方面，地方政府面临债务到期能否按时偿还的风险，加之还本付息压力难以化解，债务利息支出会进一步影响其当期的财政支出、投资等决策。另一方面，我国人口老龄化趋势明显，加大了政府在社会保障、医疗、养老等方面的支出压力，政府因此还需要加杠杆。目前，我国中央政府杠杆率约20%，地方政府杠杆率高达90%左右。因此，改善我国政府债务结构，不仅可以降低地方政府债务压力，而且会使政府的付息成本下降。未来两三年，可以通过增发特别国债或者扩大地方再融资债规模进行置换，进而大幅减轻地方政府的还本付息压力，改善地方政府债务结构。

（3）升是主旋律，产业结构将继续优化升级，重点领域创新能力持续提升

  一是新质生产力催生产业链加快升级，传统产业具有数智化、低碳化、融合化改造的巨大空间。从产业发展角度看，2023年前三季度，我国服务业和高技术产业投资发挥了拉动经济增长的积极效应，新能源汽车在全球的竞争优势开始确立，高技术产业发展体现了新质生产力的实质。一方面，新质生产力反映产业现代化的核心价值。企业通过引入先进生产工艺和设备，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同时降低生产成本，增强竞争力，有利于产业整体升级。另一方面，新质生产力是服务业高增值化的重要推动力。新质生产力为制造业和服务业发展带来巨大机遇，特别是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发展助力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我国新能源汽车的迅猛发展验证了这一点。同时，在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不同产业之间的增长与衰落分化现象将越发明显。未来几年将是我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关键期，传统产业改造升级将释放出巨大的新动能，分化中增长的产业将逐步代替分化中衰落的产业。

  二是以重点城市辐射带动的区域创新能力不断提升。随着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不断推进，创新作为支撑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能备受重视，各地都在积极打造政策优势和开放优势。目前，我国区域创新表现出以重点城市辐射带动的特点，多中心的区域创新体系基本形成。

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对策建议

  一是要把扩大消费摆在经济发展的首位，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释放潜力巨大的消费需求。在高质量发展阶段，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稳增长不能再依靠稳投资实现，应把扩大消费摆在首要位置。过去宏观经济政策的重点是鼓励投资增长以扩大内需，包括刺激房地产投资等，未来发展方向应以促进消费，尤其是刺激服务性消费增长为重点。但是，扩大消费不能单论消费，必须把消费置于整个国民经济循环体系之中，以深化分配制度改革作为扩大消费的突破口。我国收入分配格局要由“葫芦型”转变为“橄榄型”，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增加“葫芦”中部群体比重，并针对不同群体采用相应的刺激措施来促进消费，从而拉动经济增长。要完善初次分配激励与公平机制，注重公平与效率；从初次分配到再分配再到三次分配，降低资本要素分配比重，提高劳动要素分配比重，通过提高劳动报酬、增加工资性收入来促进消费。

 二是防范和化解房地产金融风险，加快摆脱经济对房地产的依赖。房地产政策调整不是逆周期调节，目的是化解风险，要通过有效的预期管理，使市场与政策形成合力，防止因房地产调整过猛而酿成系统性金融风险。其中，“软着陆”政策是化解房地产风险、减少阵痛的最有效方法，即主动去杠杆，配套有效的对冲和保障措施。“软着陆”政策成功的关键是稳定市场发展预期，对房地产市场的趋势、风险及政策目标必须有清醒的认知。更重要的是要加快摆脱经济对房地产的依赖，必须打破房地产支柱产业的神话，既要有坚定的决心和战略定力，又要充满信心。必须将打破地方政府对土地财政的依赖作为突破口，开源、节流、转移“三管齐下”，即适时合理开源，拓宽地方政府税源；坚持节流优先，提高公共财政支出效率；扩大产业发展的税基，促进地方财政收入稳定增长。

  三是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推动产业全面转型升级。要聚焦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的三大目标（完整性、先进性和安全性），补链、延链、升链及建新链，提高重点产业供应链、创新链的现代化水平。要大力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持续拓展信息化、数字化的深度，引领产业体系优化升级，促进各行各业的数智化转型。在推动碳达峰碳中和过程中，加强绿色低碳技术攻关，构建丰富多样的循环发展模式，使绿色化转型成为产业升级发展的新引擎。同时，大力发展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全面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的创新发展定位，集聚全球创新要素，打通产业创新的痛点与堵点，加快培育形成中国产业的国际竞争新优势。

  四是保持物价稳定，预防通货紧缩风险。要抓住当前经济运行的主要矛盾是消费不足这一关键，将保障民生与扩大消费相结合，保持物价总体稳定。首先，坚持底线思维，兜牢民生底线。稳物价关系到社会的和谐稳定，要从完善保供机制和价格监测预警机制入手，下好稳物价“先手棋”。其次，要充分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进一步扩大消费，通过稳定消费来稳定物价。最后，坚持系统观念，着眼产供储销全链条推进稳物价。

  五是继续落实就业优先战略，缓解就业市场结构性矛盾。在稳就业方面，既要重视扩大就业规模，更要着力解决结构性失业问题，提高劳动力市场匹配度和就业质量。加大对企业稳岗扩岗的政策支持，通过激发经营主体活力来扩大就业容量；加大对企业员工技能培训支持力度，持续提升劳动者技能水平，提高人岗匹配度；拓宽高校毕业生就业渠道，引导高校学生树立正确的择业观，鼓励高校毕业生到基层就业和自主创业；广泛发动社会组织、企事业单位继续参与“百万就业见习岗位募集计划”。■

作者单位 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