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旭  王晓天

【内容摘要】本文以北方华创为例，从股权激励模式视角出发，探析其对创新型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表明，北方华创从2015―2021年实施的两期股权激励对提升企业绩效有着正向作用，对核心员工可以采用股票期权模式，而对于管理层应当采用限制性股票模式。

【关键词】北方华创   股权激励   创新绩效   研发投入

  中国证监会2005年1月发布《上市公司股权激励管理办法（试行）》，旨在促进上市公司健全激励与约束机制。经过十数年的实践，我国企业股权激励逐渐由探索实践走向规范化之路。大多数国内外学者对于股权激励和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所采用的主流方法为实证研究，本文针对北方华创的激励方案做出评价，指出存在的问题并提出改进方法，为我国民营企业股权激励方案的设置提供参考。

北方华创股权激励实施具体情况

  北京七星华创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七星电子）于2001年在北京成立，2010年3月在深交所成功上市。七星电子和北方微电子基地设备工艺研究中心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北方微电子）在2015年通过战略重组，成立北方华创。北方华创主营半导体、新能源锂电池以及精密元器件业务，多年来通过资源整合实现优势互补，将整合后的北方微电子和七星电子高科技研发能力推向一个新的高度。目前，北方华创已有四大产品制造基地，其经营服务覆盖欧美亚等全球主要国家和地区。北方华创致力于加快向新兴制造业转型，为实现智能制造努力奋斗。

  通过东方财富官网收集北方华创股权激励公告，发现北方华创在2018年、2020年和2022年分别实施了股权激励计划。但由于第三期股权激励计划于2022年才发布，实施时间较短，目前还无法获得整体实施结果。因此，本文只对比分析北方华创第一期和第二期股权激励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如下页表1所示）。

股权激励实施效果分析

1. 创新绩效评价指标

  从广义上来看，企业创新绩效评价是指企业通过一系列研究创造出新产品，随后将新产品投放市场获得收入的过程。吴文华利用ROE和专利两方面指标来评价创新业绩。韩兵在分析劳动密集型企业创新绩效过程中，在以研发人员数量及研发支出作为衡量指标的基础上，新加入了申请专利数量和营业收入两项指标来评价企业的创新绩效。李春玲为了确保单一指标对创新绩效带来的不确定性，采用ROE、研发人员数量、研发金额、专利申请数量等多元测量指标全面衡量。

  在遵循以往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将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和创新成果转换作为评定创新绩效的三个阶段。其中，创新投入就是为产生创新成果而在前期投入的人力资源、物料以及各种费用，创新产出是指前期创新投入所产生的成果，成果转化是指将研发产出的成果最终在市场上获得收入以及企业价值增值。本文选取研发人员投入、研发强度（当期研发收入/当前营业收入）、净资产收益率（加权）（WROE）、营业收入和新增专利数量作为衡量企业创新绩效的指标。

  总之，股权激励能够通过激励管理者加大对创新的投入，进而提高其在创新投入、产出两个方面的创新业绩。而通过激发核心技术人员的工作热情来促进其在创新产出阶段的表现。创新产出的增加将会对成果转化的绩效产生影响。而创新成果转化的成功，将影响公司的市场价值，进而对公司的创收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

2. 创新绩效指标效果分析

  表2统计了2015―2021年北方华创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和成果转化阶段的基本情况，可以看出，北方华创的研发投入、新增专利数和净资产收益率在逐年上升，而研发强度在30%上下波动，基本稳定。 在实施股权激励计划后的2018―2021年，无论是研发投入还是净资产收益率，明显高于未实施股权激励计划的2015―2017年，这说明北方华创实施股权激励的效果显著，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股权激励有助于企业提升企业创新绩效。

  权衡多种股权激励模式优缺点后，北方华创于2018年首次实施股权激励计划，之后每隔两年实施新一轮股权激励计划，首期实施股权激励计划时采取单一的股票期权模式。北方华创2018年重点激励对象为关键岗位上对公司业绩起关键作用的核心技术人员和管理骨干，并不包括高管和董事。此次股权激励对象共341人，其中，核心技术人员275人，占比80.65%；管理骨干66人，占比19.35%，由于激励期间有8人离开公司，所以最终激励对象为326人，包括核心员工265人和管理骨干65人。激励对象中核心技术人员获授当年发行股票期权份额占比为80.06%，管理骨干获授股票期权份额占比为19.94%。不难看出，北方华创第一期股票期权计划为了激发核心员工的主人翁意识，吸引和留下高质量核心员工，而从激励对象和股票分配比例两方面更加偏向于核心员工。从投入研发指标来看，北方华创从首期到第二期股权激励计划实施期间研发投入显著高于未实施的2015―2017年，于2020年达到16.08亿元。而研发强度从2016年的46.72%一直下降到2018年的26.28%，2018年首期计划实施后有小幅增长，达到28.03%。创新投入产出阶段的新增专利数量在第一期股权激励方案发布之前每年基本低于200件，在2018年之后的三年激励期间有效专利数量达到200件，进一步说明股权激励促使北方华创自主创新实现了高质量的产出成果。在创新成果转化阶段，2015年、2016年和2017年加权净资产收益率分别为3.01%、3.60%和3.87%，2018年净资产收益率较上年翻了近一倍，高达6.83%。对于北方华创来说，首期股权激励计划实施效果显著，尤其是营业收入和净资产收益率达到了新的高度，说明其于2018年实施股票期权的股权激励计划对于创新绩效有着积极的正向作用。

继北方华创于2020年实施了第二期股权激励计划，此次在之前股票期权模式的基础上加入限制性股票模式，采取限制性股票和股票期权相结合的方式。处于扩张期的北方华创更加热衷于实施高风险、高回报特性的股票期权，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首期股权激励方案的实施成效颇丰，从而继续实施。

  第二期股权激励对象为核心员工和管理骨干，包括核心技术人员287人，鼓励骨干73人；限制性股票激励对象涉及母公司和子公司的董事及部分高级管理人员，总计88人。相较于第一期，激励对象中核心人员增加了8.03%。其中，第二期股权激励计划授予数量为450万股，核心人员获授股票期权数量为360.65万股，占本次计划的80.14%；董事及高管获授450万股限制性股票。北方华创实施第二期股权激励计划后，继续加大研发资金投入，虽然该公司两次股权激励计划之间研发强度没有大幅变化，但是从2020年开始研发投入增速明显拉大，2020年较2019年增长41.42%，2021研发投入首次超过20亿元，达到28.92亿元。在创新产出阶段，2020年较2019年新增专利技术同比增长74.02%，说明该公司自主创新的高质量成果有很大的提升。2020年成果转化指标也有很大变化，实施股权激励后营业收入和净资产收益率显著提高，北方华创在2020年营业收入达到60.56亿元，同比增长49.24%。2020年资产收益率达到8.51%，与北方华创所处的半导体平均水平基本持平，从营业收入和WROE两项指标可以说明股权激励对于成果转化阶段的激励作用显著。

  北方华创于2022年实施了第三期股权激励计划，但由于实施时间较短无法获知整体实施结果。从首期到第二期再到第三期可以发现这样的规律，北方华创股权激励计划的间隔时间相同，其目的是便于激励效果的对比且保持激励效果延续，从而弥补自身要素的设置而导致股权激励计划的后劲不足。从总体来看，第二期股票期权和限制性股票模式相结合的方式明显优于首期单一的股票期权模式，第二期股权激励计划对北方华创新绩效激励作用更有效。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第二期股权激励计划加入高管作为激励对象，绑定了高管与公司利益，进而增加资金的投入，注入更多的人力资源，人力与资金是开展创新活动的前提，说明对高管激励采取限制性股票模式比对核心员工单一的采取股权激励模式效果更佳。另一方面，核心员工激励数量的增加也激发了员工创新的动力。上述对核心员工和高管的激励使得企业创新产出增加，最终表现为WROE和营业收入等成果转化指标的提升。

结论与建议

1. 研究结论

  本文对北方华创股权激励计划对公司创新业绩的作用路径进行研究，结果表明，2015―2021年，北方华创的主要经营指标总体呈现增长态势；第二期股权激励有效改善了公司的创新业绩，而且二次激励的效果明显好于第一次。因此，正在发展中的公司，采用股权激励的方式对核心技术人员进行股权激励，而对高管实行限制性股票激励，有利于提高公司的创新业绩。

2. 相关建议

  通过对北方华创案例的分析，针对研究结论给出相应建议：

  第一，激励对象比例设置。从前文可以看出，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和成果转化这三个阶段构成企业创新绩效，这三个环节缺一不可。由于创新投入阶段，高管对于资金和人力的投入比例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股权激励的效果使得高管决策方向与企业创新绩效长期战略布局趋于一致，因此高管对于资金和人力资源的投入更大。而加大对核心员工的激励会让员工产生源源不断的创新动力，从而提高创新产出效率，产生更多的新专利、新产品，助力企业提升成果转化率。对于北方华创这类创新型企业来说，创新是企业持续发展的源动力，因此这类高科技创新企业可以适度提高核心员工的股权激励比例。

  第二，创新指标的设置。对于创新绩效的评价，普遍是将专利数、营业收入和企业研发投入等作为衡量指标，而缺乏类似工人技术熟练等级以及原有技术改进程度等非财务指标。因此，企业可以考虑新增一些合理的非财务指标来衡量股权激励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程度。

  第三，行权比例的设置。北方华创两期股权激励分三期行权，首期的股票期权行权比例为1/3、1/3、1/3；第二期股票期权行权比例为30%、40%、40%，限制性股票行权比例为30%、40%、40%。由此可见，两次股权激励行权比例呈现均等或先高后低的趋势，其后果会导致企业整体创新动力减退，被激励对象积极性下降，激励效果大打折扣。为了保证企业创新动力的延续性，可以设置逐步递增的行权比例，如1/6、2/6、3/6等，有助于增强员工和高管的创新动力，延长激励效果。

  第四，股票激励模式的选取。从本质上来说，限制性股票的解锁条件基于业绩，而股票期权的解锁条件基于股价。基于业绩的考核对高管更能起到激励作用，假如限制性股票考核未达标就无法解锁，会产生自身收益受到损失的风险。激励对象在激励期间需要支付一定的成本，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激励对象在规定时间内达标的动力。可以看出，在合理的解锁条件下，对于管理层来说限制性股票的激励作用更大。

  但是，对于北方华创这类创新型企业来说，核心竞争力是研发创新能力，从实施效果和成本两个角度来看，企业对核心员工采取限制性股票和股票期权相结合的方法更优。一方面是激励对象在前期不用付出一定成本，不受经济条件的限制而影响激励效果，另一方面这种混合模式结合了单一的股票期权与限制性股票的优点，更能激发核心员工创新的动力。■

主要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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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徐宁.高科技公司高管股权激励对R&D投入的促进效应——一个非线性视角的实证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3,34(2).

作者单位 甘肃政法大学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