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昀路  申星

关键词：混合办公   新型办公模式   居家办公   低碳经济   灵活就业   OKR   会议型团建

  2022年最后一个月，疫情使得全国各大城市曾经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办公楼“十室九空”，瞬间冷清。但在2023年元旦过后，人们又纷纷走出家门，工作和生活似乎恢复了常态。与此同时，一种基于远程协同方式的新型办公模式已悄然在人们的工作和生活中滋生、蔓延，并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

基于远程协同的混合办公

  根据MBA智库定义，混合办公是指每周有一段时间远程办公，一段时间回办公室办公的工作模式。2015—2019年，冰岛政府推行了“四天工作制”试验，将每周工作时间从40小时减少至35或36小时，同时工资保持不变。此后，不少欧美国家纷纷效仿。2019年年底的疫情促使“四天工作制”进一步演化成了“4+1”工作制，即一周中四天时间到公司上班，一天时间居家办公——这也是目前各界人士所提出的“混合办公”的由来。如今，“4+1”又演化出了“3+2”的混合办公模式。2022年，携程集团推出“3+2”混合办公模式引发热议。当年全国两会召开之际，全国人大代表、惠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黄细花更是直接提出了《关于推广“3+2”混合办公模式的建议》。

  全球性商业地产服务和投资公司世邦魏理仕调查，尽管82%的中国内地办公人群仍倾向以办公室为主的工作模式，效率和协作沟通是员工选择办公室最为重要的因素，但员工对混合工作模式的意愿正在提升。并且，Z世代（通常指1995―2009年出生的一代人，他们一出生就与网络信息时代无缝对接，受数字信息技术、即时通信设备等影响比较大）员工已将灵活的工作时间视为择业的前三个要素之一，该群体偏好全部或以远程办公为主的占比达1/4。

  因此，充分了解和协调员工在办公时间和地点上的诉求变化，对于企业吸引年轻人才尤为重要。如何处理好效率和协作沟通问题，将成为未来混合办公取代传统办公模式的关键。

办公模式的五大驱变因素

  今天普遍实行的传统办公模式是长期以来逐渐形成的，若没有巨大的利益诱惑或无法避免的危害冲击，这种传统的办公模式很难被打破。不过，人类对于新型办公模式的探索从未停止。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发现，在发达经济体中，远程工作的潜力更高，约有20%〜25%的员工或可每周远程工作三至五天。

1. 新冠疫情

  新冠疫情是驱动办公模式急速发生转变的重要因素之一。从全球近三年的情况来看，短期影响使得数百万人被迫休假或失业，还有一些人被迫在办公室关闭时迅速适应居家工作；长期影响是工作环境中不同职业和工作场所之间的物理距离和人际交往水平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出于健康和安全的考量，五个可量化要素——与客户和同事的人际距离、必要的人员接触频率、是与少量同事接触还是与不断变化的陌生人接触、是否为室内工作、是否需要现场开展工作所组成的近距离人际接触维度——正在成为塑造未来工作的新要素，这也使得远程工作及线上互动、电商和数字化交易、自动化和AI部署成为趋势。另据世邦魏理仕《2022年中国跨世代消费者调查》，83%的中国内地员工在疫情发生后对工作环境质量的重视度显著提升，健康和安全相关的设施设备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企业增加办公场所投资的首要选项。

2. 居家办公

  绝大多数在一二线城市工作的人每天都需要面对来自通勤的压力，短则半小时，长则两小时的通勤时间并不鲜见。特别是近年来出现的极端天气，上班族对居家办公有了更多的期待。事实上，上班族除了通勤，还存在来自房租以及平衡家庭和工作的压力。居家办公方式不但能为员工居住在租金更低、居住条件更宽敞的城市郊区创造条件，还可以让女性员工的工作分配更加灵活，让女性员工在不影响个人职业发展的同时，更好地平衡家庭和工作。更进一步，它还将有益于女性职业发展和生育率的提升。不过，企业允许员工居家办公的前提是工作便捷灵活、高效与协作。

3. 技术进步

  事实上，大部分工作需要大家共同协作才能完成。因此，要保证工作的高效和工作成果不打折扣，需要将人们聚集起来。而现代信息通信网络的发展使得沟通变得更加便捷，特别是音视频传输、云存储、感知交互、渲染处理、安全可信等核心关键技术取得突破后，为远程协同办公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基础设施。通过越来越稳定可靠的视频会议软件以及功能丰富、可定制化的协同办公应用软件，人们的非接触式远程沟通交流和协作水平极大提高，这也使得远程协同办公模式逐渐被企业管理者所接受。

4. 低碳经济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全球经济快速发展对能源产生高消耗，特别是对煤、石油等不可再生资源的消耗带来大量温室气体排放，加速了全球变暖。为此，大力发展太阳能、地热和风能等可再生能源的低碳经济更有利于人类的可持续发展。采用远程协同办公不但可以减少人们日常工作的交通压力，还能减少办公场地用电与能耗，这与我国提倡的“双碳”目标以及绿色、环保、低碳的生活方式不谋而合。

5. 灵活就业

  近几年，我国灵活就业人数明显增加，达2亿多人，形式多样、覆盖面广。造成灵活就业发展现状的原因除了企业因为经济形势的成本压力因势利导，还因为人们的文化理念、思想意识以及就业观念正在逐渐变化——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工作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生存、养家，更重要的是实现自我价值，而传统固定的就业模式是无法使之实现的。于是，基于远程协同的混合办公成了众多灵活就业人士的最佳选择。相对自由职业者，这种工作模式介于传统办公模式和完全脱离职场的自由职业者工作模式之间。

混合办公的实践反馈

  国外对于混合办公的探索更早，这为我们提供了更多可借鉴的经验。除了那些因失业、下岗或待业而参与灵活就业的人员，对于本身拥有全职且固定工作的职场人士而言，其所在公司在选择混合办公时通常会考虑以下两种情况：一方面，基于电脑办公场景的工作岗位，例如各种规模的办公室、企业总部和医院、法院等，以及工厂的行政工作区；另一方面，经济、便捷双重考量的工作场景，包括电话销售、法律仲裁和审判、医生问诊、课堂学习、看房，甚至专家可在VR/AR硬件的帮助下远程指导/修复全球最精密机械等。

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工作岗位或工作场景都适合采用混合办公。而那些有混合办公亲历体验的企业员工和企业组织有话要说。

1. 工作时间被延长的困境

  前程无忧发布的《远程办公人群实感调查报告2022》报告显示，65.8%的受访者表示远程办公下的日均工作时长不同程度地“被延长”，其中日均工作时长延长1〜2小时的占比26.9%，日均工作时长延长0.5〜1小时的占比21.1%，日均工作时长延长2〜3小时的占比12.3%。但也有20.6%的受访者表示远程办公下的日均工作时长与传统办公时长一致，甚至另有一成多的受访者表示远程办公下的日均工作时长较传统办公有所缩短。

2. 工作与生活界限的模糊

  在远程办公过程中因为有时需要用到私人微信等，导致工作与生活界限模糊。经历过或正在经历混合办公模式的人们表示，在远程协同办公的过程中超过半数的电话、会议、群组对话会被临时发起，计划外的临时性项目让人有一种24小时待命的感觉。因为国内大多数企业管理者欠缺相对应的管理技巧，对于一些处于职业生涯早期的新入职者而言，过早过长的远程办公时间会使其难以在职场中找到自己的立足点，失去了亲自体验项目、建立人际关系和参加线下组织活动的机会，进而产生职业“模糊感”。

3. 更高组织绩效和幸福度

  早在2010年，携程集团就曾启动针对客服人员的混合办公试验，结果显示“在家办公”提高了员工13%的绩效，员工具有更高的满意度，工作离职率下降50%。之后，携程集团决定扩大“在家办公”模式至全体呼叫中心员工。在取得成功后，携程集团联合创始人、董事局主席梁建章于2021年8月再次倡导更广泛职能的混合办公试验。半年后的试验结果表明：员工参与意愿上升至近六成，在支持混合办公的员工调研中，投票最高的三个理由分别是减少了通勤时间，时间利用更高效（93.6%）；便于平衡工作和生活（78.4%）；幸福度高，工作上更有创造力（75.1%）。

混合办公的趋势应对

  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发布的《后疫情时代经济之未来的工作》报告中提到，“线上视频会议和数字化合作在新冠期间已经成为常态，疫情后在基于电脑办公的场景中，70%的时间可使用远程工作而不会影响效果。”可以预见，疫情后必定有不少企业会延续疫情期间的做法，允许部分岗位远程办公，但仍需调整管理以应对这种办公模式带给企业的挑战。

1. OKR是个不错的选项

  工作时间被延长和工作与生活界限的模糊并不一定与员工的幸福度相悖，毕竟那些自觉性较差、工作技能欠缺的组织个体由于工作效率低下，必然需要延长工作时间来弥补。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由于游离于组织外的员工“难以监管”以及管理者对下属工作安排失当的原因，确实会存在员工工作时间被延长的情况——我们可以引入OKR，即“目标和关键成果法”，这是企业进行目标管理的一个简单有效的系统，能够将目标管理自上而下贯穿到基层，从而避免上述情况发生。

2. 会议型团建重聚人心

  混合办公模式也许会为某些员工带来孤立和沟通困难等问题，但与诸多好处相比，员工似乎可以不那么在意工作与生活界限的模糊。然而，并不是每个员工都这么想。太长时间游离在组织外难以让员工对组织产生凝聚力，更何谈归属感。因此，建议企业通过兼具解决组织问题或传达企业精神以及增进员工感情和团队凝聚力的团建——会议型团建方式，定期将分散在外的员工召集起来重聚人心。

3. 硬件保障下灵活共享

  带来自由和创造力，提高组织绩效和员工幸福度、更好地平衡工作和生活才是基于远程协同的混合办公模式的核心价值。我们需要消除混合办公模式对生产效率的不良影响，打造紧密联系的社区提升员工归属感，并考虑雇佣关系、管理模式、企业文化等方面的一系列转变。为此，在准备一整套软硬件结合的远程协同办公系统外，企业需要提供一个共享办公空间，欢迎那些愿意随时回来办公的员工，打造适合混合办公的新型企业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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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昀路 杭州普视通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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