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鹏 张路阳 叶可

关键词：“双实企业”  数实融合  实体经济  高质量发展  赋能  联想集团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未来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重点在于数实融合。“双实企业”作为既有产业能力和数字化能力，又能为实体企业数字化、智能化转型提供新IT赋能的新型实体企业，在推动新一阶段数字化转型、促进数实融合中发挥重要作用，未来也将是助力实体企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

何谓“双实企业”

1. 三大背景下应运而生

（1）数字中国建设进入加速发展期

  近年来，数字中国相关政策密集出台。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正式提出数字中国的战略构想。2020年，“建设数字中国”被写入“十四五”规划。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进新型工业化，加快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数字中国建设从探索上升为国家战略，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

（2）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新动能

  近年来，我国国民经济运行总体平稳，但外部环境复杂多变、国内经济结构性周期性体制性问题并存，经济的动荡源和风险增多，下行压力较大。数实融合是应对内外部压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产业数字化促进传统行业转型升级，推动新型工业化和产业现代化发展。数字产业化催生了众多新模式、新业态，为经济增长提供了新的增长点。

（3）新一代信息技术飞速发展

  以5G、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飞速发展，为行业数字化、智能化变革提供了技术支撑。一方面，5G、物联网、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的应用促进智慧物流、智能制造等多领域的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应用场景的逐渐拓展加速了行业变革。另一方面，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推动企业变革向新IT转变。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新IT重塑企业数字化转型（2022年）》表示，在数字化转型浪潮下，新IT技术得到快速发展，并逐步在企业信息化建设和数字化转型中成为主流创新方向。

  在上述背景下，“双实企业”的概念应运而生，他们作为数实融合的标杆，对进一步促进数实融合、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2. 两层基本内涵

  “双实企业”的第一个“实”，指企业自身起家于实体经济，并且是智能化转型的先行者；第二个“实”，指企业有能力为其他实体经济的数字化、智能化转型赋能。

  以联想集团为例对“双实企业”加以阐释。联想集团以生产PC起家，后来收购了IBM的PC业务，成为全球PC巨头。之后，联想又参与了手机、3C相关的一系列实体经济产业。这是联想的第一个“实”。近年来，联想凭借自身深厚的技术积淀成功实现了数字化转型，并将其转型的经验、积累的技术实力、对制造业场景的深刻理解融合打造成可以通用的“一体化”解决方案，为实体经济各行业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有力帮助。这是联想的第二个“实”。

  “双实企业”既属于实体企业，又服务于实体企业。“双实企业”不仅实现了自身的数字化转型，推动产业链供应链的降本增效，同时还承担供应链数字化服务商的角色。除了联想集团，海尔、美的、浪潮、华为等都是“双实企业”的典型代表。与联想集团同样创建于1984年的海尔集团，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家电企业之一，其在发展和转型的过程中积极应用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与云计算等新一代数字化技术，创造了在大规模定制领域的领先智能制造实践。在上述技术积累与实践应用的基础上，海尔集团于    2017年推出了对外开放赋能的工业互联网平台卡奥斯，面向全球不同行业和规模的企业提供基于场景的数字化转型解决方案，并将其视作与家电、生命健康并列的三大核心业务。

3. 两个基本特征

  “双实企业”兼具传统实体基因和数字化能力。具体而言，“双实企业”的基本特征是以实体为“本体”，具备数字化经验，同时拥有依托合作关系进行数字赋能的能力。

  一方面，具备传统实体基因。“双实企业”扎根实体经济，本身是其所在实体行业领域的领头羊，在产业领域具有明显的核心竞争力，在行业积累了一定的发展经验。作为世界排名第一的电脑厂商和超级计算机厂商，联想集团本身是一家实体企业，在全球范围内建有30多家制造基地，曾8次入选Gartner全球供应链25强，在长期的发展中锻造了极具韧性的制造和供应链实力，是实体行业的佼佼者。

  另一方面，有数字化能力。“双实企业”自身是行业数字化转型的先行者，积累了数字化转型的经验，而且拥有为其他实体企业数字化转型赋能的能力。“双实企业”不仅通过数字化转型有效降低自身成本，提高资源利用效率，而且能够赋能其他实体企业加速向数字化转型，助力实体企业高质量发展，推动构建数字产业链，实现实体企业和数字经济深度融合。联想的实体产业以电子3C产品为主，无论是其生产的软硬件设备，还是其提供的云计算、云服务，实际上都与数字经济密切相关。作为数实融合的先行者，联想从2011年就开始数字化转型，已经积累了数字化转型的全要素技术布局、丰富的“硬实力”和“软实力”。作为硬件制造商起家的实体企业，联想也与大量的厂矿企业、工业企业保持合作，每年采购大量的硬件设备，他们之间建立起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这种合作关系从硬件到软件，为联想对其他实体企业进行一体化赋能提供基础。

“双实企业”助推数实融合双路径

  基于自身特点，“双实企业”可以通过两条路径助推数实融合发展。一是作为数实融合的样板，为传统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借鉴；二是通过外溢能力与资源，赋能其他企业数字化转型，如图1所示。

1. 打造数实融合的标杆样板，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

  “双实企业”自身在实体经济中处于领先地位，并在技术创新中取得了独特的、不可替代的数字化能力。这些公司都有丰富的智能化转型经验，通过数字化转型，他们实现了自身的提质、降本、增效，为其他实体企业的转型升级提供样板借鉴。

  首先，打造场景化的智慧解决方案。在新IT背景下，数字化转型成功的实体企业能围绕用户需求，打造场景化产品、服务和解决方案。“双实企业”的成功转型证明其在打造数字化场景和提供智慧解决方案方面都能精准匹配客户需求，并且产生效益。打造真正可应用于制造业场景的智慧解决方案不仅需要数字化能力和技术，还需要在实体行业多年积累的经验，而中小微企业在这方面较为欠缺，头部“双实企业”的成功实践可以为他们提供经验借鉴。

  其次，组织和管理变革。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组织、文化和人才管理提出了新的挑战。数字化变革不能单纯地变革生产线，更要匹配更高效、更敏捷和更具弹性的组织形式和管理方式。组织和管理变革往往需要经历摸索与试探的阶段，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基于“双实企业”的转型经验，实体企业在转型中可借鉴他们的组织和管理变革方式，并结合自身实际业务发展，降低转型的试错成本。

  最后，战略变革。数字化变革既是生产的变革，又是业务的变革和商业模式的变革。“双实企业”在数字化变革中往往伴随着发展战略的调整，如美的“产品领先、效率驱动、全球经营”战略和联想“3S”战略、“以服务为导向”战略。头部企业拥有的资源优势和发展经验有助于他们制订顺应时代发展的战略，进而探索新的经营模式和商业增长点。“双实企业”的转型历程和成果可以体现其战略价值——不仅体现在自身数字化、智能化转型中，也体现在对其他实体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借鉴意义中。

2. 带动并赋能更多实体企业和行业

  实体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的不仅仅是IT技术支持，更需要真正能在制造业的痛点上解决问题。“双实企业”可以将自己的技术成果、对制造业场景的理解、转型的经验和能力，转化为通用的解决方案，带动和赋能更多实体企业。

  对于行业内而言，“双实企业”依托自身实体产业基础，借助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等技术和条件，可以将自身能力和资源外溢，向后进的企业输出经验和技术，从而带动上下游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赋能更多的实体企业，提升产业链效率，增强供应链韧性。例如，海尔作为传统家电行业的数字化转型先行者，利用顶尖制造研发优势，在下游率先建立了贯通的物流和数据系统，用数字化布局零售管理和渠道赋能体系，通过数智化平台赋能上下游企业，带动了传统家电行业的整体升级。

  对于其他行业而言，许多“双实企业”也是数字化服务的提供商，基于实体经济发展经验，他们能为各行各业的实体企业提供切实可行的数智化转型方案，是推动“产业数字化”的关键力量。“双实企业”在数字化转型中积累了一定的技术资产、丰富的转型经验和转型案例，而且其自身就是实体行业中的佼佼者，对制造业的各个环节和场景有深刻的洞察，对行业发展方向有更深入和准确的把握。基于这些优势，“双实企业”可以通过“内生外化”，向其他企业提供数字化、智能化转型服务。海尔可以为房地产和工程商提供14个套系130余款跨品牌、多品类的产品，并能根据工程商标段进行灵活的方案配套，还能面向工程商提供包括技术、售后支持等完善的服务，是目前行业中唯一一家为B端提供全套智慧、个性化解决方案的企业。截至目前，海尔智家已经为地产、酒店等20多个行业提供专业智慧解决方案，赋能各行业智慧转型升级。美的“美云智数”、联想“TruScale”品牌，也在数字化咨询、智能制造、数字化运营管理、产业互联等方面为企业提供服务，助力企业数字化转型。

“双实企业”案例分析：以联想集团为例

  联想集团本身是高科技制造的实体企业，在全球180多个国家和地区有30多家制造基地，经营体量庞大的实体业务；同时也是一家为数字化、智能化转型赋能和提供数字化解决方案的企业，是“双实企业”典型代表和优秀标杆。

1. 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历程

  联想于1984年成立，于1997年成为中国PC市场第一名；2004年联想收购IBM个人电脑业务，开始国际化发展。从2011年起联想开始探索数字化、智能化转型，是业内最早开启转型的企业之一。

  联想的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可以分为两个阶段。2011年到2019年是第一阶段，主要是联想自身的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受业务驱动，联想开启转型之路并步入数字化探索期后，在研发、生产、供应链等环节陆续开展了数字化转型。2016年，数字化、智能化上升至公司战略层面，联想对其数字化转型进行了整体规划，开始大范围进行技术架构的优化及重构。2017年开始，随着数字中国战略的正式提出，联想全面推进数字化转型，在业务运营中广泛应用AI，实现全价值链数字化、智能化运营，并加速数字化组织变革。这一阶段联想通过智能化转型，依靠自主研发的供应链管理系统，为其制造和供应链体系注入强大的竞争力，提高了供应链韧性和生产能力，并积累了丰富的技术资产和转型经验，成为数字化变革的引领者。

  2019年开始，联想进入数字化、智能化的第二阶段。2019年联想向新IT转型，正式提出智能化变革“3S”战略，即从智能物联网（Smart IoT）、智能基础架构（Smart Infrastructure）、行业智能（Smart Vertical）发力，将其具备的能力经验、对制造业场景的理解，赋能更多实体企业的智能化。2021年，联想集团又提出“以服务为导向”的转型，致力于成为各行各业数字化变革的赋能者。

2. 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实践

  联想集团从多个方面推进数字化、智能化变革。在智能工厂方面，成立于2011年的合肥工厂是联想智能工厂的集中体现。工厂在多个生产环节中使用了5G、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构筑起包括智能化排产、智能化生产、智能化质量管理在内的智能化生产体系，被评为国家级智能制造示范基地。联想合肥工厂在个人电脑制造环节中还使用了独创的低温锡膏工艺，焊接温度较传统方法降低约70℃，有效解决了困扰电子产品制造的高热量、高能量、高碳排放难题，可节省高达35%的碳排放。从2018年起，联想在行业内免费推广该项工艺，将其应用在所有涉及印刷电路板的电子行业的制造流程中，带动更多企业共同减碳。

  在智能化供应链方面，联想自主研发的智能供应链管理系统，能预测需求、智能排产、智能质检、智能物流，实现了传统供应链由经验驱动向智慧驱动，缩短了订单交付时间，提高了订单交付准确率，降低了整个供应链的成本。截至2022年，联想已与超过400家供应商共同搭建起数字化平台，通过头部企业带动整个供应链生态圈共赢。

  联想在自身数字化、智能化转型中打造了坚实的技术实力，磨炼了对制造业转型的深刻洞察，熟悉制造业丰富多样的细分场景，并拥有灵活的服务能力，在将自身能力“内生外化”赋能各行业企业数字化转型方面积累了丰富的案例。

在智能制造方面，联想曾为客户如宁德时代等提供智能转型规划、新IT架构升级。在政策和产业、技术的驱动下，新能源汽车迎来高速增长期，市场对企业的交付能力提出更高要求。面对宁德时代IT系统稳定性不足、生产线质检亟待优化、海外工厂建设和管理难度加大、传统软件开发难以满足产能提升的要求，联想基于自身先进的IT架构建设能力、运维能力和完善的售后体系，为宁德时代提供智能转型规划、新IT架构升级等服务，帮助其实现终端设备统一管理、数据容灾备份、质检水平提升、IT系统稳定性和设备运维效率的大幅提高。

  联想也曾赋能智慧交通，助力重庆保税港建设园区智慧物流运输体系。面对重庆保税港人工运输工作效率低的问题，联想提供了5G车路协同智慧物流解决方案，采用“政产学研用”合作模式，汇集各方优势，实现全国首个5G自动驾驶+智慧物流共享平台。依托该方案，通过科学的路径规划与车辆自动驾驶，车辆以最节油、最优速度的方式驾驶，不仅提升了运输效率和运输安全性，还实现了物流运输的低碳发展。

联想的赋能还辐射到国家战略性新兴领域。中国钢研是我国冶金行业最大的综合性研究开发和高新技术产业化机构，在材料行业从研仿向自主创新转变的阶段，中国钢研迫切需要转型。面对算力不足、算力资源难以远程使用、研究数据分散等导致研发效率低的问题，联想集团协助中国钢研设计开发了工业互联网材料云计算平台，并在短短三个月内就完成了平台的主要建设任务，这是由于联想拥有成熟的仿真设计一体化解决方案，并已经多次成功应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3. 数字化、智能化转型成效

  对于集团本身，联想集团的数字化、智能化转型给自身带来了持续的业绩增长，并开启了新业务增长点。过去三年，在全球经济遭受冲击下，凭借强大的实体经济制造能力和数字化能力，联想集团实现连续十个季度净利增长。他为各行各业数字化、智能化转型提供服务和解决方案，并致力将这一业务打造成核心竞争力之一。

  对于客户企业，联想提供的新IT服务解决了企业发展中的痛点和难点，提高了企业数字化、智能化和国际化水平。宁德时代与联想建立合作，联想提供的服务和方案通过AR远程协作，大大提高了其设备运维效率，每个工厂的驻场运维专家由16人减少到10人；降低了设备停机时间，产线设备的平均修复故障时间由4小时减少到0.8小时，降低了停机造成的物料损耗、交付延迟和质量校验波动；借助联想集团的LiCO Brain人工智能平台进行AI质检，宁德时代节省了约45%的总体采购成本。

联想和中国钢研协作开发智慧平台，通过算力融合解决中国钢研算力远程使用、算力闲置问题，平台上线后，联想还为中国钢研提供丰富的高性能算力资源。中国钢研在平台上建立材料数据库，并将这一能力开放给多家石油石化、钢铁和建筑等传统行业企业，帮助建立材料云，实现数据共享，赋能多个行业企业。

  对于产业链和供应链上下游，联想的数字化、智能化转型，提高了整个供应链上下游数字化水平，带动整个产业链的生态建设。联想与超过2000家供应商建立合作，作为龙头企业，提供的数字化平台具有一定普惠性，这种正向普惠可以推动上下游各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推动数实融合发展。

  对于经济发展，联想的数智化变革提高了生产中的资源利用率和生产效率，与低碳发展趋势吻合。2022年，联想分别在深圳、天津兴建“零碳工厂”和智能制造“灯塔工厂”，生态赋能和数智化赋能产业及区域发展。联想的转型道路促其适应时代发展和商业环境变化，一直保持行业龙头地位，为中国经济转型和发展注入不竭动力。

“双实企业”未来发展思路

  “双实企业”作为数智化转型的佼佼者，具有赋能其他企业和行业的能力，是推动制造业和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目前各个制造业大省都在推动行业龙头企业向“赋能者”方向发展。2021年7月，广东省出台《广东省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实施方案（2021―2025年）》和《广东省制造业数字化转型若干政策措施》，提出四条转型路径，鼓励行业龙头骨干企业牵头建设工业互联网平台，开放先进技术、应用场景，将数字化转型经验转化为标准化解决方案向行业企业辐射推广，打造深度融合行业知识经验的系统集成解决方案。同年，《江苏省制造业智能化改造和数字化转型三年行动计划（2022―2024年）》出台，提出加快推动龙头骨干企业、中小企业、产业链“智改数转”，加大优秀服务商培育和典型案例推广应用力度。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要把发展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加速建设数字中国。中国经济发展的未来趋势是不断释放实体经济活力，推动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促进数实融合发展。而数实融合的关键力量在于“双实企业”。“双实企业”既是数实融合的样板，也承担着为相关企业赋能、推动数字化和智能化转型的重要责任。未来较长一段时期，“双实企业”将会以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为目标，同时发挥赋能经验和联动效应助力数实融合模式推广。

1. 政策层面

（1）提供政策支持和环境保障

  “双实企业”助力数实融合，除其内生能力驱动之外，同样需要政策支持和营商环境保障。第一 ，各级政府应当关注当地“双实企业”的发展情况和发展环境，提供稳定的政策支持、促进性的创新激励，给予相应的财税优惠和政策补贴。“双实企业”提出的方案需要更完善的政策支持才能实施和推广。同时，要进一步深化“放管服”改革，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激发市场活力和社会创造力，使“双实企业”切实发挥辐射其他实体企业和推动数实融合的作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第二，有关部门可以制定和实施相关发展计划，进一步发挥“双实企业”的影响力。如在制造业产业链的“链主”遴选中兼顾实体企业的产业实力和数字化能力，给“双实企业”更多机会发挥其赋能作用。第三，加大“双实企业”培育力度。鼓励更多数字化转型成功、有能力输出数字化能力和转型经验的实体企业开拓数字化业务，提供数字化服务，壮大“双实企业”队伍，扩大“双实企业”赋能范围。

（2）建立核心数字化人才的引入和培养机制

  “双实企业”和传统企业转型往往会面临人才的制约。数字化转型会对企业的组织管理模式和运营机制产生一定冲击，传统实体企业要实现数字化转型，需要大量数字化人才。所谓数字化人才，不仅要懂各种数字化技术，还要对业务有深刻理解，同时对未来的业务模式和发展有敏锐洞察。垂直领域多、场景复杂等传统制造业的特点，使得深入了解垂直领域往往需要长期的经验积累。因此，培育数实融合的复合型人才，建立核心数字化人才的引入和培养机制，弥补数字化转型的人才缺口非常必要。这需要企业和政府共同发力。传统实体企业的很多管理人员是在实体产业中“搞技术”出身的，企业和政府可以加大对他们的培养力度，建立数字化人才培养机制，使其能在企业数字化转型中充分发挥作用。政府和企业还可以通过加强产学研合作，培养更多兼具产业洞察力和数字化素养的复合型人才，为数实融合提供人才支撑。此外，还要关注数字化人才引入。政府可以建立高端人才专项引入计划，通过补贴或优惠政策吸引人才落户，企业则可以通过成立专门的高端人才招聘部门、建立有竞争力的薪酬福利体系、做好人才赋能和员工关怀来吸引高端人才。

2. 企业层面

（1）深耕实体经济发展

  数实融合的核心是实体经济。“双实企业”的发展需要聚焦“实”。“双实企业”需要在自己的赛道中深耕成本、效率、产品、价格和服务等。一方面，加强基础技术和核心技术研发。“双实企业”尽管已经代表行业最先进的技术，但若想在国际市场拥有或保持竞争优势，应紧跟国家有关先进制造业的战略步伐，高度重视技术自主创新和研发，推动“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转型。另一方面，抓住关键痛点，为行业或产业发展提供切实有效的方案。抓住行业发展趋势，熟悉业务模式，深刻洞察制造业场景，是抓住关键痛点的前提。“双实企业”只有立足关键痛点，才能有的放矢。

（2）开拓数字化服务市场

  由于经营业务、自身实力和发展经验的限制，很多实体企业难以靠自身实现数字化转型或提出有效的数字化解决方案，需要“双实企业”帮助。具备数字技术服务供应能力的“双实企业”，可以“内修功力，外拓市场”，既提升数字化水平和服务水平，又加大外部服务，积极开拓市场，服务更多实体企业数字化转型。一方面，“双实企业”要加大数字化技术布局，不断提高自身数字化能力，紧跟数字化浪潮，保持作为业内数字化转型样板标杆的地位。另一方面，“双实企业”要积极开拓市场，为更多行业企业提供数字化服务，通过数字化、智能化技术为更多传统工业企业赋能、为更多上下游企业赋能，同时将更多具有数字化能力的企业纳入产业互联网圈内，实现数字经济蓬勃发展。

（3）赋能传统企业数字化转型

  每个产业中都有很多中小微企业，这些企业往往只专注于一个生产环节，只生产一个中间品。在企业负责人看来，这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需求可能没那么迫切，但实际上，作为制造业发展的大趋势，企业数字化转型越早越好，因为转型晚可能会失去竞争力，被转型早的企业取代；同时，这些中小微企业规模小，在数字化转型上欠缺一定的实力支撑和前瞻判断，这会大大影响其转型的效益。制造业的两个显著特点是垂直领域多和场景复杂，出于降低成本和精准转型的需要，传统实体企业需要真正懂产业的合作伙伴提供场景精准、落实有效且低门槛的数字方案，切实破解发展难点。“双实企业”在这些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因此，应该鼓励更多传统制造企业与“双实企业”开展合作，借鉴“双实企业”经验，在数字化转型中平稳过渡，提升数字化水平。

（4）信息赋能传统企业破解发展难题

  当下数字经济迅猛发展，快速变化的外部市场环境与新兴数字型企业所拥有的高效率、低成本和新营利模式等强大竞争优势，在较短时间内对传统企业构成了实质上的威胁，形成了“信息外部性”问题。这一问题的产生，是传统企业内部交易成本未能动态平衡与外部市场交易成本不断走低的结果，实际上是传统企业信息获取能力和处理能力不足等多方面原因造成的。而“双实企业”作为具备丰富数字基因和正向普惠特质的平台企业，同时处于产业领军地位，“信息赋能”成为“双实企业”的另一项时代任务——无论是在信息获取与普及方面，还是信息技术的创新驱动层面，“双实企业”都需要凭借自身作为产业领军者的优势，赋能传统企业，提高传统企业转型发展过程中关键信息的获取、加工、处理与转化能力，进而提高信息链的协同水平。■

作者单位

王鹏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管理研究所

张路阳 华南理工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

叶可 中国民航信息网络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