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王海萍  曹春明  严 超

内容摘要
本文将组成和影响企业的各种要素归纳为五种资本；探索性地构建了资本五力模型；并运用该模型对这五种资本力的意图、作用力和对公司战略的影响进行探讨，得出公司治理就是虚拟资本对实体资本运作控制权的架构和机制安排这一结论。
关键词  资本意图 资本五力模型  企业战略

    现代公司制企业制度的产生解决了企业发展的资金问题，使企业以法人的身份出现，并且让专业的企业经营者加入，适应了不断变化的经济环境，因此现代公司制企业的发展对自由竞争的经济发展和市场效率的提高有非常积极的意义；但随之也出现了企业的股权结构分散和企业的所有权与经营权相分离这两大情况，由此公司治理问题产生。
    正是由于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资本要实现保存自己并增值的意图，必将采取措施争取自己对公司的剩余索取权和控制权，而核心就是战略决策权的控制；那么随着企业越发融入到更加开放和复杂的环境，组成企业的各种内外部资本力量、意图是如何发挥作用并影响企业的战略呢？

一、组成或影响企业的各种资本归纳
    从经济学角度看，资本是在以追求利润为目标的行动中被投资或动员的资源，资本的本质属性在于它可以通过投资实现增值，是一种生产性资源。本文将组成或影响企业发展的各种内外要素归纳为五种资本类型、两种资本形态。
1．实体资本
    实体资本也称实在资本或现实资本，是指能定期带来收入的以实物形式和货币形式表现的资本，以劳动力、厂房、机器原料、成品等形式处于生产和经营过程中，不断创造新价值和利润，发挥着资本的作用；从法律意义上讲实体资本是企业法人独立拥有或支配的企业财产并独立享有民事权利和承担民事责任。
2．股权资本
    按企业的产权资本来源可以分为股权资本和债权资本，股权资本是企业依法取得并长期拥有，自主调配运用的资本。股权是指股东因出资而取得的、依法或者公司章程的规定和程序参与事务并在公司中享受财产利益的、具有可转让性的权利；投资者根据股份公司组织形式，认缴股票的种类、数额和对公司所负的有限、无限责任而享有一定的股权，诸如经营管理权、监督权、表决权、红利分配权等决策权。
3．债权资本
    债权资本是企业依法取得并依约而用，按期偿还的资本；债权资本体现企业与债权人的债务与债权的关系，企业对持有的债务资本在约定的期限内享有经营权，并承担按期还本付息的义务，债权人有权按期索取债权本息。
4．人力资本
    人力资本是指通过教育、培训、实践等获得的凝结在劳动者身上的技能、学识、健康状况和水平的总和，本文主要指企业高级管理层人力资本。
5．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没有为人们普遍认同的定义，从其基本内涵看，社会资本是相对于经济资本和人力资本的概念，它是指社会主体（包括个人、群体、社会甚至国家）间紧密联系的状态及其特征，其表现形式有社会网络、规范、信任、权威、行动的共识以及社会道德等方面；社会资本存在于社会结构之中，是无形的，它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合作进而提高社会的效率和社会整合度。本文社会资本主要是指构成公司外部治理中的政府、社区、供应商及顾客等与公司产生的联系和影响。
6．虚拟资本
    广义的虚拟资本是指银行的借贷信用（期票、汇票、存款货币等）、有价证券（股票和债券等）、名义存款准备金以及由投机票据等形成的资本的总称；虚拟资本的含义既包括有价证券所代表的资本价值的不确定性，也包含所有权归属的不确定性，前者以有价证券作为载体，后者以运用资本的权利作为载体。徐鸣（2008）将人力资本归为虚拟资本；成思危（2007）对虚拟经济做了定义并认为信用资本、知识资本和社会资本都属于虚拟资本。因此，在以上归纳的构成或影响企业发展的五种资本中，除实体资本外，股权资本、债权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都可归为虚拟资本。

二、资本五力模型构建
    根据迈克尔·波特的观点，一个行业中的竞争，不只是在原有竞争对手中进行，而是存在着五种基本的竞争力量：潜在的行业新进入者、替代品的竞争、买方讨价还价的能力、供应商讨价还价的能力以及行业内竞争者现在的竞争能力；这五种基本竞争力量的状况及综合强度，决定着行业的竞争激烈程度，从而决定着行业中最终的获利潜力以及资本向本行业的流向程度，这一切最终决定企业保持高收益的能力；企业战略的核心在于选择正确的行业以及行业中最具有吸引力的竞争位置。
    同样，在公司治理中也存在实体资本、股权资本、债权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这五种基本的资本力量，它们内部及相互之间的力量状况和综合强度也决定着公司的价值取向、战略导向和治理模式，因此可以试探建立资本五力模型（如图），并运用这个模型来认识这五种资本的意图和解释不同治理模式下资本意图对企业战略的影响。
    首先，实体资本是公司的独立法人资本，由公司占有和使用，实体资本必须以公司利益为中心，以客户价值为导向，最大努力赢取客户和创造市场业绩，才能保证资本在循环运动中实现价值并持续增值，最终实现股权资本、人力资本、债权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持续增值。因此，创造客户价值和赢取市场地位是企业实体资本的最高战略意图。
    其次，股权资本是实体资本的投资者，按照投入的资本额享有所有者的资产收益、重大决策权和选择、监督管理者的权利，追求利益最大化，同时以其资本额为限承担义务和经营风险。按照企业股权持有者对企业的影响程度，可以将企业的股东分为控制性股东、重大影响性股东和非重大影响性股东三类。股权资本的结构和集中度决定了公司治理的基本模式和战略形成机制，股权资本意图与实体资本意图的契合程度最终影响着企业战略决策的科学性。
    再次，债权资本与企业实体是债权与债务关系，一般债权资本只要求按期索取本息，但根据债权资本与股权资本的比例结构关系和债务契约的限制，债权资本也参与公司治理，对实体资本的运营和人力资本的行为起着约束和监督作用。
    第四，人力资本相对于物质和货币资本在知识经济时代有着更大的增值空间，因此人力资本与实体资本从最初的雇佣关系转变为人力资本对企业剩余索取权和控制权的争取，成为实体资本运营、股权资本结构以及股权与债权结构的重要影响力量。
    第五，社会资本作为一种社会关系不能被企业所占有但却可以使用，对企业来说政府社会资本、民间社会资本和顾客社会资本等都是一种外部治理关系，其中政策、法律、制度的硬约束力和文化、信用等软约束力，在帮助企业减少不确定性和提高交易效率的同时，也对实体资本、股权资本、人力资本及债权资本的运动起着非常重要的监督作用乃至决定性的影响。
    从这一模型来看，公司治理就是股权资本、债权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这四种虚拟资本对公司实体资本运动的利益竞争，其核心是对公司战略决策的影响和控制，各资本相互作用下的虚拟资本意图与实体资本意图的契合程度决定着公司战略的科学性。

三、不同治理模式下资本意图对企业战略的影响
1．德日模式
    德日模式中公司股权相对集中，商业银行是公司的主要股东并涉足其关联公司的经营事务，在公司治理中处于核心地位。在德国，政府通过银行的作用来促进经济的增长，银行是公司的大股东，并进行间接持股即兼作个人股东所持股票的保管人。在日本的企业集团中，银行作为集团的核心，通常拥有集团内企业较大的股份，并且控制了这些企业外部融资的主要渠道。
    德日公司的股东监控机制是一种“主动性”或“积极性”的模式，即公司股东主要通过一个能信赖的中介组织或股东当中有行使股东权力的人或组织，通常是一家银行来代替他们控制与监督公司经理的行为，从而达到参与公司控制与监督的目的。德国在监事会成员的选举、监事会职能的确定上都为股东行使控制与监督权提供了可能性，而银行直接持有公司股票，则使股东有效行使权力成为现实；还有通过选派职工代表进入监事会参与公司重大经营决策，即所谓“监事会参与决定”，使得企业决策比较公开，这有利于对公司经营的监督，同时还有利于公司的稳定和持续发展。日本银行及其法人股东通过积极获取经营信息对公司主管实行严密的监督，能够很早就通过营业往来账户、短期信贷、与公司最高管理层商业伙伴的长期个人交往等途径获取信息及时发现问题，并可以通过召开股东大会或董事会来更换公司的最高领导层。
在这一治理模式中，股权资本相对集中并且银行是公司大股东，有足够的动力、实力和机制来控制或影响人力资本及债权资本，而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也能通过相应机制参与到公司治理中并形成相互制约，共同影响实体资本的运营。因此德日治理模式某种程度上体现出一种共同决定主导型模式，股东、经理阶层、职工共同决定公司重大政策、目标、战略等。
2．英美模式
    英美模式的特点是股份相当分散，股东大会与董事会、董事会与经理层之间的关系相当于委托代理关系；个别股东发挥作用相当有限，银行不能或被限制持有公司股份，也不允许代理小股东行使股东权利，机构投资者虽然在一些公司占有较大股份，但由于其持股投机性和短期性，一般没有积极参与公司内部监控的动机，这样公司控制权就容易掌握在管理者手中。但是英美资本市场和经理市场相当发达，有外部收购机制、破产机制、管理人才市场和产品竞争市场等外部治理机制，当管理人员玩忽职守时，这些制度允许股东对管理人员进行惩罚。因此尽管英美公司治理模式中经理层有较大的自由和独立性，但受外部机制的制约，加上机构投资者越来越积极地参与公司治理，股东的意志也能得到较多的体现。
    在这一治理模式中，由于股权资本分散，人力资本相对容易控制实体资本，所以主要是依靠社会资本来制约整个公司治理体系，从而使虚拟资本意图与实体资本意图趋向一致，并引导实体资本向公司自身的战略方向发展，通过实体资本持续创造客户价值实现资本增值，最终为股权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债权资本带来利益。
3．家族模式
    家族模式中企业的所有权或股权主要由家族成员控制，经营权也掌握在家族成员手中，企业决策家长化，经营者受到来自家族利益和亲情的双重激励和约束，而银行债权资本对企业的监督和约束力度较小。
    因此在这一模式中，由于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未发生实质分离，股权资本与人力资本天生一致，企业的战略就是股权资本意图的体现。所以这一模式要求企业创始人及继承人的价值取向及企业决策能够符合实体资本自身的发展规律和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并且也能与社会资本的意图相契合。■

主要参考文献
[1]李维安.公司治理学. 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2]周生春，范烨. 家族企业社会资本的双重物品属性及其产权问题. 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9(5)
作者单位
王海萍  南昌大学
曹春明  江西外语外贸职业学院
严超  云南白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