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锦

关键词：政府工作报告  企业发展  国企改革  三新一高  减税降费  科技创新  企业家精神

     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以下简称《报告》），许多内容与企业相关。笔者就其中涉及企业的重点工作安排等内容，进行提示性解读，为读者提供参考。
    
“三新一高”处于统领地位，是企业发展的总纲
     《报告》提出：“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这一段关于“三新一高”内容，在《报告》“十四五”规划部署与2021年重点工作中反复出现。其中，新发展阶段明确了我国发展的历史方位和现实坐标，新发展理念是发展的指导思想，新发展格局是未来我国经济运行的结构设计和行动方案。当前，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过去，“两头在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大进大出”的赶超型经济增长方式，利用的主要是国外市场，而新发展格局是要将全球化从客场转换为主场，主要利用我们强大的国内市场，依靠国内需求培育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企业需要考虑建成“双循环”的产业支撑点，以国内市场循环带动企业参与国际市场循环，即利用内需向内向外集聚资源，由此确定企业发展战略与布局。
    
GDP增速6%以上 ，确定企业发展总基调
     《报告》提出：“经济增速是综合性指标，今年预期目标设定为6%以上。”可能有人认为这个目标的提出，意味着政策的回调。其实，不能这么看。经济增速与就业、物价等预期目标联系在一起，体现了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的要求。2020年，中国各季度GDP增速呈现V型反转，全年GDP同比增长2.3%，成为全球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GDP总量也首次突破100万亿元。这个目标是经过综合考量审慎提出的，是留有空间的一个预期值，还综合考虑了未来5年中国经济增长的连续性、稳定性和可持续性。这个目标将由市场主体来承担，意味着企业的总体增长速度要高于6%，企业将根据这个基调制定2021年的发展目标。
    
继续实施阶段性大规模减税降费，对企业寄予厚望
     《报告》指出：“宏观政策逐步实现‘正常化’，但不会‘急转弯’”“财税政策与制度性安排相结合，全年为市场主体减负超过2.6万亿元，其中减免社保费1.7万亿元”“金融系统向实体经济让利1.5万亿元”。《报告》特别强调了就业优先政策要继续强化、聚力增效，将其放到和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同等重要的地位，并进行了全面部署，这些政策与稳就业、保就业紧密相连。
     这是中国特色的财政、金融救助方式。在疫情冲击下的2020年，城镇新增就业能够达到超预期的水平，非常不容易。“六稳”与“六保”的唯一交集就是稳就业与保就业。2021年我国财政政策在总量方面和结构方面都将更加积极有为，对经济恢复的支持力度不会“急转弯”。企业要理解中央政府的苦心，积极有为地抓住机遇，加快发展。
    
金融政策利好，小微企业应珍惜“再帮一把”机会
     《报告》中有一句令人倍感亲切的话：“市场主体恢复元气、增强活力，需要再帮一把。”《报告》还提到“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困难较多”，为此亮出了多项金融扶持政策，为小微企业发展提供机会。据统计，“小微企业”在《报告》中共出现16次。如“大型商业银行普惠小微企业贷款增长30%以上”“引导银行扩大信用贷款、持续增加首贷户，推广随借随还贷款，使资金更多流向科技创新、绿色发展，更多流向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今年务必做到小微企业融资更便利、综合融资成本稳中有降”。从中央高层到金融监管部门，从公开表态到政策发布，《报告》传递的信号表明，小微企业获得金融政策支持的力度正在逐步加强。政策助力下，小微企业融资成本有望在去年的基础上继续下降，相关融资难题也将得到一定程度缓解。
    
保持制造业比重基本稳定，是现代产业体系的基础
     《报告》指出：“保持制造业比重基本稳定，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发展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促进服务业繁荣发展。”“坚持创新驱动发展，加快发展现代产业体系 ”是“十四五”时期的主要目标和重大任务，制造业再次被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2016年中国制造业占GDP比重为32.45%，2019年该比重降至27.17%。作为发展中国家，我国工业化进程尚未结束，产业链供应链仍处于中低端，断点和缺项较多，发展空间较大。从《报告》中可以看出，金融、税制、科研激励等各个方面继续大力支持制造业，如“提高制造业贷款比重，将制造业企业加计扣除比例提高到100%”“用税收优惠机制激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对先进制造业企业按月全额退还增值税增量留抵税额，扩大制造业设备更新和技术改造投资”等等。
    
鼓励领军企业组建创新联合体，加大研发投入
     《报告》强调：“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鼓励领军企业组建创新联合体，纵深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现阶段研发投入仍显不足，科技成果转化率还较低。这些问题的背后，反映出市场机制在推动创新驱动中的作用不足，企业并没有真正成为科技创新的主体。《报告》提到“延续执行企业研发费用加计扣除75%政策，将制造业企业加计扣除比例提高到100%，用税收优惠激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针对企业的科技政策有很多，研发费用的加计扣除属于较大的一类，从50%到75%再到此次针对制造业增至100%，对科技类制造企业是一个重大利好。鼓励企业组建创新联合体，关键要给企业自主权，即除了个别涉及国家战略的领域，向什么方向创新应由企业做主。一方面，大型企业要利用科研机构、中小企业的创新成果，促进自身发展；另一方面，也要鼓励大型企业与科研机构、中小企业合作开展科技创新。
    
科技创新的两个激励，呼之欲出
     《报告》在“提升科技创新能力”一段中的“强化科技创新激励”内容给人以强大的冲击力。激励机制是提升企业活力和效率的动力源泉。从《报告》中可以看出市场化机制对企业创新有两个激励：第一个激励是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在加快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方面发挥支柱带动作用；第二个激励是针对科技项目与科技人员，提出改革科技重大专项实施方式、推广“揭榜挂帅”等机制。通常的激励是放在现代企业制度与运行机制方面，这里锁定在科技创新激励、项目与人才上，定位精准。如“落实扩大经费使用自主权政策、完善项目评审和人才评价机制、切实减轻科研人员不合理负担”等，鼓励科技人员沉下心来致力于科学探索，以“十年磨一剑”的精神在关键核心领域实现重大突破。我国国有企业特别是中央企业在数字经济上差距明显，百度、腾讯、阿里、京东等民营企业相继进入世界500强，势头很猛，而国企动作迟缓，值得深思。国企缺乏容错机制，干部不敢冒险、不能犯错误，解决这些问题的根本出路还是改革。《报告》提出要激励，就是强调激发内在动力。尽管中央企业给予科技人才的待遇在提高，但相比一些民营企业较高比例的股权激励措施，力度还不够。从2021年起，中国企业技术创新有望进入兴盛的年代，而这两个激励是强大动力。
    
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提升产业链现代化水平
     《报告》强调“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实施好产业基础再造工程。”产业基础再造工程涵盖底层芯片元器件、材料、半导体设备及关键零部件、芯片制造等领域的关键核心技术攻关，自主、完整并富有韧性的产业链供应链是经济平稳增长的重要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基础。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包含“强链”和“补链”两层意思。“强链”就是进一步锻造长板，培育发展新型产业链，如5G、新能源汽车、高端医疗装备、生物医药、新材料等。“补链”是补齐短板和弱项，确保关键时候不“掉链子”，主要是两方面工作：一是产业技术再造工程，如针对弱项、短板比较集中的领域，通过应用牵引、整体带动、“揭榜挂帅”等新机制组织攻关；二是加快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建设。“十三五”期间已经布局17个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下一步要围绕产业创新，进一步加快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建设。
    
优化产业链供应链，大中小微企业形成新链条
     未来5－10年是全球分工体系、价值链、供应链重组重构的过程，也是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新的规则体系重建的过程。《报告》提出“优化和稳定产业链供应链，继续完成‘三去一降一补’重要任务”，还提出“发挥大企业引领支撑和中小微企业协作配套作用”。
     关于“增强产业链供应链的自主可控能力”，“十四五”期间将出现一个新现象：以国有大型龙头企业为主体，围绕重点产业链、重大投资项目，打通堵点、连接断点，形成上下游、产供销、大中小企业协同发展的局面，以加强要素保障，畅通产业循环、市场循环、经济社会循环。也可以由大型企业提需求、建生态、组织资源、串联上下游，由中小企业聚焦单点突破，然后再由大企业进行整合联动，开拓市场验证应用，最终达到产业链自立自强的目标。
    
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
     《报告》提出：“加快数字化发展，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协同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转型。”这是数字经济第四年进入《政府工作报告》。从宏观层面来看，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力正在日益提升；从微观层面来看，企业数字化转型已经成为市场共识。每一家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进程，也是“数字中国”建设的一部分。推动数字化转型，涉及很多角色，其中最重要的角色是企业家。数字化转型是组织流程、商业模式的重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配置资源，促进价值创造。对企业家来说，如何进行组织流程、商业模式重构以及资源配置，创造价值是必须过的关口。
    
将激发市场主体活力放在突出位置，企业需在增强内生动力上下功夫
     《报告》第二部分提出“十四五”期间任务中，关于改革内容的标题是“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持续增强发展动力和活力”；提出2021年重点工作任务的标题是“深入推进重点领域改革，更大激发市场主体活力”。这表明企业活力是改革重点，也是出发点与落脚点。动力分为内生动力与外生动力。《报告》提到“在落实助企纾困政策的同时，加大力度推动相关改革，培育更加活跃更有创造力的市场主体”，这属于外生动力。内生动力不是外部政策与投资的动力，而是行为机制的原动力。如专业技术人员内生动力是一种认识世界、勇于实践、实现自我发展的精神追求，是不断获取知识、探求真理、创业创新的自觉意志和行为。增强发展的内生动力就是调动人的积极性，对于国有企业而言，包括深化三项制度改革、混合所有制改革、扩大国有资本授权经营范围、依法履行出资人职责定位，增强企业行权能力；完善国有企业董事会运作机制，将国有出资人意志切实体现在公司治理中；完善职业经理人市场化选聘、契约化管理、差异化薪酬和市场化退出机制，完善国有企业市场化运行机制和现代企业制度，都是属于内生动力的范围。
    
围绕“国企改革三年行动”，对70%的目标实施攻坚突破
     《报告》在“深入推进重点领域改革，更大激发市场主体活力”一节中，明确国企改革的重点内容是“深入实施‘国企改革三年行动’、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十八大以来，新时代的国企改革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前三年的思想解放与决策形成阶段，2015年后的四年是提出政策体系与边试边行阶段，从2020年开始是国企改革集中实施突破的“三年行动”阶段。现在，力争到今年年底完成“国企改革三年行动”任务的70%以上，这个信号明确而具体。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印发之后，进入了新一轮国资国企改革阶段，但是近6年来，国企国资改革在一些关键环节突破有限。“国企改革三年行动”已经进入第二年，是十分关键的一年。“70%”目标体现了在“国企改革三年行动”的第二个年头推进改革落地的紧迫性。可以期待，2021年的国企改革是深入实施“国企改革三年行动”的攻坚年、突破年、见效年。
     “完成国企改革三年行动70%”的提法最早是国务院国资委秘书长彭华岗在2021年1月19日举行的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提出的，8天后的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第五次会议使得这个“70%”消息坐实。2月4日，国务院国资委以视频会议方式召开“国企改革三年行动”推进会。2月23日，国务院国资委主任郝鹏答记者问，对今年深入实施“国企改革三年行动”进行再动员、再部署。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围绕“国企改革三年行动70%”的目标，紧锣密鼓、扎实有序地推进。
    
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成为目标
     《报告》的改革内容中出现“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国有资本、国有企业出现在同一句式，中间加上一个“和”字，引人注目。这个提法在酝酿《国企改革三年行动方案》时便开始讨论，2020年7月30日中央深改委会议通过了该方案，并在十九届五中全会《决议》中披露。“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在2015年后得到突出强调。一度有人认为“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可以替代“国有企业做强做优做大”，就意味着放弃“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这在理论上容易造成混乱。国有资本是国有经济发展的物质属性，国有企业是国有经济发展的组织属性，换言之是“人”的属性，两者是不可替代、不可分割的整体。因此，需要澄清认识，准确理解“国有企业做强做优做大”与“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的关系，把握其内在统一性，反对将两者割裂与对立，才能保证国资国企改革沿着正确方向前进。这既是国资国企改革的重大理论问题，更是重大实践问题。在《报告》中出现这一重要表述，具有纲领性特征。
    
混合所有制改革进入深层次矛盾解决阶段
     《报告》在讲到国企改革时强调，除了深入实施“国企改革三年行动”、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的表述，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被着重强调，凸显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重要性。
     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对混合所有制改革提法是“稳妥推进”，2019年是“积极稳妥推进”，加上了“积极”二字。2013年以来，混改基调屡屡发生变化，一度由积极变为“有序”“稳妥”。今年《报告》强调“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意味着很多深层次问题要化解。混改形式从单一的混改走向以混改为主线、借混改推进综改的新阶段。混合所有制改革重心由“混”向“改”转变，重点将转入市场化机制改革；积极稳妥、分层分类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特别是要推动混合所有制企业深度转变经营机制，充分发挥非国有股东的作用；对混合所有制企业，探索建立有别于国有独资、全资公司的治理机制和监管制度；“十四五”期间，大力推动国有企业上市，推动集团公司整体上市，加大市场化并购上市公司力度，推动国有资产向上市公司集中，使上市公司成为国有企业主要组织形式和管理资本的重要载体。
    
能源、交通、电信行业加快向民企放开
     《报告》提出：“深入推进重点领域改革，更大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在落实助企纾困政策时，报告特别强调“用改革办法推动降低企业生产经营成本。推进能源、交通、电信等基础性行业改革，提高服务效率，降低收费水平。允许所有制造业企业参与电力市场化交易。”这是因为各类市场主体都是国家现代化的建设者，要一视同仁、平等对待。预计国有企业改革将从竞争性环节开始，进一步推动公益性业务分类核算、分类考核。比如电力、石油天然气、电信、铁路、航空与公共事业六大板块中，将公益性环节抽出来，成立管网公司，实行网运分离。让更多的业务走向市场，向民企开放，包括放开发电、用电上下游两个环节，有序放开发用电计划和竞争性环节电价，提高电力交易市场化程度；包括推进油气管网对市场主体公平开放和深化铁路行业改革、邮政普遍服务业务与竞争性业务分类分业经营、烟草构建适度竞争新机制等，使得各种所有制主体依法平等使用资源要素。
    
继续“就业优先”，就业难和招工难矛盾更加突出
     《报告》提出：“今年城镇新增就业1100万人以上，城镇调查失业率5.5%左右。”目前，就业总量压力不减，结构性矛盾仍然突出，就业难和招工难并存。制造业、服务业普工难招、技术工人短缺，技术技能人才的求人倍率超过2倍。高校毕业生在新增就业人群中的比例已经接近70%。一方面，高校毕业生对就业质量要求比较高，导致中高端岗位供小于求；另一方面，很多基础制造业、服务业企业招不到人。化解就业结构性问题，应大力推进灵活就业，将其作为长期、稳定、符合时代发展趋势的就业重要组成部分，而非一种偶发、临时、弹性的就业方式。“保就业”必须与“保产业”紧密结合，没有好的产业就没有高质量的就业。必须坚定不移地扶持企业发展，下大力气做好经济结构调整、产业转型升级，为劳动者提供更多高质量的就业岗位和机会。
    
企业用好“互联网＋”，推进线上线下更广更深融合
     《报告》提出：“运用好‘互联网＋’，推进线上线下更广更深融合，发展新业态、新模式，为消费者提供更多便捷舒心的服务和产品。”其目的是改善消费环境，让居民能消费、愿消费，以促进民生改善和经济发展。这是在国内循环背景下的企业责任。疫情带来消费市场变化，不少平台型企业抓住机遇，大力发展社区团购等新商业模式，生鲜、生活日用品和本地生活服务消费都呈现出社区化趋势。这一消费模式直接突破了消费需求和供给方之间的“最后一公里”问题，让消费和服务都越发便捷高效。对于提供互联网服务和技术赋能的平台型企业来说，如何在探索线上线下创新服务的过程中，合理地打破边界，有效进行深度融合才是关键。可以预料，新的消费方式必然催生新模式、新业态。
    
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维护市场环境
     《报告》提出：“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互联网的马太效应，使得平台企业在其自身领域具有优势地位，且持续扩张。目前，平台经济已经渗透到中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微信、支付宝、淘宝、美团、滴滴出行等平台已经深度介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平台规模扩大的同时，一些问题也开始出现，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互联网平台的无序扩张。它们依托海量数据、先进算法和雄厚资本迅速崛起，却对行业发展、产业创新以及人民生活带来了不同程度的负面影响，典型的如屏蔽链接、限制分享、“二选一”、扼杀性并购等。互联网平台因其基础设施地位具备了公共属性，当“裁判员”的同时又当“运动员”、对第三方区别对待，执法机关应及时介入，加强事前监管。在当前强调科技创新的背景下，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正成为中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应有之义。
    
大城市群、都市圈与民生项目为企业带来机遇
     《报告》提出：“深入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战略，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常住人口城镇化率提高到65%，发展壮大城市群和都市圈，实施城市更新行动。”“政府投资更多向惠及面广的民生项目倾斜。”城市不光是楼宇、道路、设施等硬件的更新，还要提供教育、医疗、住房、环境等城市功能的更新。今年，新开工的老旧小区改造项目从去年的3.9万个增加到5.3万个，规模进一步扩大。老旧小区改造为改善城市面貌和市民居住条件、提升人民群众生活质量、拉动经济增长带来想象空间，市场研判老旧小区改造将创造10万亿元的商机。显然，随着城市改造的不断深入，建筑、交通、建材与公共事业等行业和领域发展空间很大。城市建设涉及政府、企业和居民三方面的参与和利益，资金从哪里来、存量资源如何整合利用等问题催生新的运营模式，为企业探索实践提供了空间。
    
推进生产准入等全流程改革，把汽车等行业推到临界点
     《报告》提出：“实施工业产品准入制度改革，推进汽车、电子电器等行业生产准入和流通管理全流程改革。”此次《报告》提及的不再是新能源汽车准入改革，而是汽车生产准入和流通的改革，这意味着在燃油车领域可能同样也会进行改革。汽车行业正处于全面放开的关键节点上。按照此前部署，将在2022年取消乘用车外资股比限制，同时取消合资企业不超过两家的限制；5年过渡期（2018年算起）后，汽车行业将全面取消限制，意味着明年我国汽车行业将进入一个全新时代。美国、德国、日本、韩国的汽车企业如果大批涌入，将对中国汽车企业形成巨大冲击，导致汽车行业重新洗牌。
    
强调碳达峰、碳中和行动方案，为企业发展提供新机遇
     《报告》明确提出了“制定2030年前碳排放达峰行动方案。优化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推动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大力发展新能源，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积极有序发展核电”等重要工作部署。碳中和、碳达峰目标是一个宏大愿景，将深刻影响今后中国产业链的重构、重组和新的国际标准的形成，其目标充满挑战和压力，但对企业而言也蕴含着巨大机遇，意味着中国在产业结构、能源结构、投资结构等各方面都将发生深刻变化。企业应当认清形势，未雨绸缪地调整产业和产品结构。碳中和、碳达峰目标的达成是系统工程，一方面涉及能源结构的调整，如以风光电为代表的新能源比例的提高，因而《报告》提出需大力发展新能源；另一方面关乎存量部分传统能效提高，需要促进新型节能环保技术、装备和产品研发应用，培育壮大节能环保产业。碳中和、碳达峰目标也为环保产业发展带来了商业模式的新思考，需要从末端污染治理方式，转向以运维服务、高质量绩效达标为考核指标的方式。
    
弘扬工匠精神，以精工细作提升“中国制造”品质
     《报告》提出“加强质量基础设施建设，深入实施质量提升行动，促进产业链上下游标准有效衔接，弘扬工匠精神，以精工细作提升中国制造品质。”随着我国人口红利、土地红利等优势的消失，只要不顾一切往前冲就能成功的时代已经过去。此外，随着中国经济地位的提升，面临的竞争对手和竞争环境也在变化。现在再次强调“工匠精神”，背后折射的恰恰是中国经济转型的逻辑。制造业的科技创新最终还是要靠人。精工细作、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将是从根本上改变“中国制造”品质的重要环节。“工匠精神”包含的既是用心制造、锲而不舍的态度，也是开放探索的观念，更是诚信果敢、勇于承担的态度与责任。显然，“工匠精神”不光是手艺的传承，更关键的是文化和精神的传承。
    
弘扬企业家精神，于变局中开新局
     《报告》再次提出“弘扬企业家精神”。2020年7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企业家座谈会上对企业家提出“要在爱国、创新、诚信、社会责任和国际视野等方面不断提升自己”的要求。2015年和2016年，“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先后写入《政府工作报告》。要成为新时代构建新发展格局、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生力军，中国企业家任重道远，“企业家精神”还应有更丰富的内涵。当下，全球疫情和经济形势复杂，我国发展面临严峻挑战，市场主体面临的压力前所未有。越是在这个时候，中国企业家越要胸中装着“全景图”、眼睛盯着“大棋盘”，在爱国、创新、诚信、社会责任和国际视野等方面拿出真功夫，练就真本领，在危机中育新机、于变局中开新局。■

编辑 苗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