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红富  陈光宁

【内容摘要】本文采用调查法和定性分析法，通过对家族企业上下代传承的动态交互因素分析，探索其对“创业生态”的影响以及创业过程的内在规律性，并对如何优化家族企业“创业生态”提出建议。
【关键词】家族企业传承  创业生态  动态交互因素

     首份《中国家族企业发展报告》(2011)显示：广义上讲，我国85.4％的私营企业是家族企业，A股上市公司中家族企业比重达4成左右。家族企业是社会创业行为的优质资源，其良性循环对社会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采用调查法和定性分析法，将家族企业“创业生态”动态变化性与蒂蒙斯（Timmons）创业模型对比，通过各交互因素与“创业生态”类型的相关性分析，对家族企业上下代传承的动态交互因素进行研究，发现其对“创业生态”的影响以及创业过程的内在规律性，并提出优化家族企业“创业生态”的相关建议。
    
一、家族企业“创业生态”概念框架
     目前国内外对家族企业的研究大都停留在单项传递（上一代对下一代的传递），实际上，“创二代”在传承创业过程中也会传递各类能量而影响着上一代，代际之间存在诸多联系和互动。本文依据“创业生态”系统的相关理论，对家族企业“创业生态”（上下代交互因素）的概念框架做了假设，把创业原组织、传承“新”组织、代际间各因素的相互作用及创业环境、机会形容为家族企业“创业生态”。从图1可以看出，上下代间资金、知识、精神、信息等要素的传递在家族企业传承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而各要素的传递会在不同阶段表现出差异；创业机会和创业环境对上下代创业组织产生各种影响。
    
二、上下代交互因素及“创业生态”四大类型特点
     本课题的调研工作得到了温州市及各县市新生代企业家协会的大力支持，数百位温州地区“创二代”填写了关于家族企业“创业生态”类型和特点的调查问卷，并对该地区较为典型的家族企业“创二代”进行了深入访谈，得到了大量第一手资料。
1. 家族企业基本情况及上下代动态交互因素
     调研发现，家族企业传承是社会化动态交互的过程，不仅通过软硬件因素进行着传递，而且在相互作用过程中逐渐形成新的组织和特点，并伴随创业机会、创业环境而变化。家族企业传承过程中，“创一代”及创业组织对“创二代”及创业组织影响前五位的因素分别是人脉资源、资金支持、创业精神、市场信息与渠道、公司管理；“创二代”及创业组织对“创一代”及创业组织有着积极影响和信息传递，其排列前五的影响要素分别是商业模式、创业精神、行业与市场信息、新技术应用和创业技能。
     通过图2看出，创业精神和市场信息是上下两代交互的桥梁因素。“创二代”认为在接班过程中“创一代”对其影响最大的是人脉资源，其次是资金支持和创业精神等；“创二代”对上一代又有商业模式、创业精神、新技术应用和新的行业与市场信息、创业技能等因素的动态交互，交互过程伴随着创业机会、创业环境的变化。
2. 家族企业“创业生态”类型及交互因素对其影响
     在上下代动态交互作用下，伴随创业机会、创业环境变化，以传承中后期新组织内涵为划分依据，家族企业“创业生态”类型显现。根据122位“创二代”企业家问卷调查结果，用SPSS19软件对家族企业上下代交互因素进行了聚类分析，上一代及创业组织对“创二代”及组织影响的9个因素选取了前5位，“创二代”及创业组织对上一代及创业组织影响的8个因素也选取了前5位（见图2）。通过对10个因素进行聚类，并根据聚类树状图取阈值为13 ，将122个样本分为了4类，笔者对其名称和特点归纳如下：
类型一：完全继承型。上一代产业完全继承，包括企业主体、行业、产品（服务）都没有变化。典型特点：传承时间、资金等成本较低，且目前市场行情较好；“创一代”对组织影响力较大，理念相对保守；“创二代”打算选择产品升级，但投入大，风险大，持观望。
类型二：优化升级型。虽主营原来产业，但产品、技术、服务都在升级，目标为升级或逐步脱离上一代企业。典型特点：时间成本较高，“创二代”说服“创一代”大部分用时在3年左右；“创二代”因个人兴趣和特长等综合因素得到“创一代”的支持；因适应市场变化和企业发展的自然结果。
类型三：多元集团型。“创二代”结合自己特长、知识体系等创立新公司，前期通过引进职业经理人或家族其他人员管理原有公司，后期逐步形成多元集团化公司。典型特点：管理理念、商业模式等方面与上一代企业管理者存在较大不同；企业综合竞争能力明显提高，内部形成良性竞争；企业利润增长最重要；时间成本较高。
类型四：退化继承型。公司规模逐渐缩小，业务量下降，企业竞争力弱化。典型特点：创业精神继承弱化，“创二代”对“创一代”资金等资源依赖强化；独生子女现象及二代创业意愿低落；交接过程中管理、产业等问题没有及时解决；国内外市场形势及经营环境变化等因素。
     其次，对上下代交互主要因素与四个“生态类型”进行相关性分析，结合个案访谈综合分析，得出因素与“生态类型”定性相关关系。在传承交互过程中，创业精神和市场信息两大因素高度重合，说明这两大因素是上下代交互的核心要素；人脉资源、资本支持、商业模式、新技术应用等因素更替呈现。研究中还发现，“创一代”及创业组织对“创二代”在人脉资源与创业精神等方面传承交互比重，与家族企业传承发展呈正相关性。其比重越大，“创业生态”类型向升级型、集团型发展；比重越小，“创业生态”类型向平和型或退化型发展。资金支持因素是把双刃剑，如“创二代”过度依赖或很不依赖“创一代”资源中的资金，则与家族企业传承发展呈负相关性。个案访谈中发现，部分家族企业由于传承交互过程过度依赖资金资源，导致创业组织死亡的案例。“创二代”对“创一代”及创业组织在新商业模式、创业精神、行业与市场信息、新技术应用、创业技能等方面交互比重，与家族企业传承发展呈正相关性，特别是新商业模式、新技术应用、创业精神的积极交互，促进了“创业生态”类型向优化型和集团型方向发展。

    
三、上下代交互核心要素及“创业生态”动态规律
1. 创业精神是家族企业上下代交互核心要素
     调研发现，95%的“创二代”认为创业精神是家族企业传承的核心要素和桥梁纽带，接手家族企业不仅是一份传承，更是一份责任，并愿意投入超常努力来争取家族企业基业长青。责任、勤奋是创业精神的核心内容，“创一代”应更加重视对“创二代”创业精神的教育、传承和互动。
2. 家族企业“创业生态”类型间可相互转化
     家族企业“创业生态”类型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可相互转化的。“创二代”特质如创业精神、个人兴趣、介入传承的时间、团队融合程度、市场环境等因素会影响传承生态类型动态变化。如家族企业是完全继承类型，为稳步交接，“创二代”可先负责企业一个部门，随着其逐渐成长，把该部门发展成新项目和完整的创业团队。经过多年锻炼，“创二代”也熟悉了“创一代”原公司的业务和管理，两个行业、数项业务相辅相成良性循环，华丽转身完成多元集团型的“创业生态”。
     3. “创业生态”符合蒂蒙斯模型，动态规律形成“对流”
     蒂蒙斯（Timmons）模型中机会、资源和创业团队三个核心要素构成一个倒立的三角形，创业团队位于三角形的底部。在创业初始阶段，商业机会较大而资源较为缺乏，三角形将向左边倾斜；随着企业发展，企业拥有较多的资源，但原有的商业机会可能变得相对有限，这就导致另一种不均衡。但对于家族企业的“创二代”及团队来说，在家族企业传承初期资源相对充裕，三角形首先向右边倾斜；随着“创二代”对企业掌控权的加大，想要升级业务、产品或者发展新业务、进入新行业的欲望加大，创业机会随之增多，三角形又将向左倾斜。所以，传统创业团队的蒂蒙斯模型与家族企业“创业生态”动态规律形成了对流（见图3）。
     在家族企业传承发展中，不仅要考虑“创一代”的影响和成就，更要重视“创二代”的优势和交互因素影响，如“创二代”在接班过程中新商业模式、新技术应用对创业组织的影响；创业精神是家族企业传承的核心要素，责任、勤奋是创业精神的关键内容，只有重视创业精神的教育、传承和互动才能不断优化家族企业“创业生态”，保持基业长青。■

本文系浙江省社科联重点课题（项目编号2016Z02）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主要参考文献
[1] 中国民(私)营经济研究会家族企业研究课题组.中国家族企业发展报告.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
[2] 项国鹏,宁鹏,罗兴武.创业生态系统研究述评及动态模型构建[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6(2).
[3] 董保宝,葛宝山.经典创业模型回顾与比较[J].外国经济与管理,2008(3).
作者单位 袁红富 温州商学院
陈光宁 温州新生代企业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