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华强
关键词：汗血宝马 人口红利 创新 企业家精神
尽管企业家十分看重人口红利，却也讳言“血汗工厂”，因为其背后是延长劳动时间、增加劳动强度的“血汗制”。但是将“血汗”颠倒为“汗血”时，就不一样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汗血宝马”，那就需要在创新中以劳动者为“宝”，实行“汗血制”。
一、“汗血”当为创新经济的本原
据史书记载，西汉时期的张骞在出使西域归来后说：“西域多善马，马汗血”，向人们展示了汗血宝马的魅力。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传说它在飞奔时前脖部位流出的汗呈血色，即“汗血”。由此看出，在“日行千里”与“汗血”之间存在着内在的逻辑关系，可以视为宝马主动精神的发挥。在当前创新经济的崛起中，发挥“千里马”的作用，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创新不同于执行，执行可以没有任何借口，听话照做就可以了；而创新则不同，其最基本的一个特征就是在没有答案的情况下主动求解，即具备主动精神，直至发挥到“汗血”的程度。在执行模式下，极端情况的确可以通过员工的“血汗”使资本的利益达到最大化；而在创新中这样做往往适得其反，个性的发挥会受到压抑。创新的火花未必会迸发于规定的劳动时空内，需要全身心投入，即进入“汗血”状态。从这个意义上讲，“汗血”当为创新经济的本源。
员工创新主动精神的发挥是一个系统工程，但同样有一个基本的特征，那就是应当享有应有的尊重。汗血宝马本名阿哈尔捷金马，其名声之大，除了自身品质优良，也与人们的推崇有关。其主产地土库曼斯坦至今将其奉为国宝，不能买卖，只能赠送给最尊贵的朋友；汗血宝马还被“绣入”土库曼斯坦的国徽，印制到该国的货币上。这给我们的启示是：要想激发员工的创新潜能，视之为宝，就应当保证他们有尊严地劳动与生活。好在很多企业家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比如京东的刘强东多次强调，“要让员工们、让兄弟们活得有尊严”。他发现新建的员工宿舍拥挤时，立即要求整改：每间最多只能住两个人，工作满三年以上的员工，每人单独一个房间。
二、创新动力不足急需呵护之道
呵护需要从认可开始。土库曼斯坦独立后，为感谢中国，将“汗血宝马”阿赫达什作为国宝予以赠送。为保证阿赫达什顺利到达中国，仅租用的专机就花费了70万元。中国对阿赫达什也十分重视，专门设立了国家汗血宝马中心，成立了一个善马团队予以照顾，就连饲养员都是研究生学历。有这样高水准的呵护，阿赫达什的“汗血”功能就有望得到最大限度的传承。在创新中也应当一样，只要真正坚持以人为本，就会高度重视创新主体的所思所想。
对于具体企业而言，经济增长趋缓与企业遭遇成长瓶颈并不具有必然的对应关系，而是一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逻辑，不能指望一匹宝马连续千日都处于“汗血”的巅峰期。反过来看，创新动力不足极可能是由于呵护不足、心存侥幸。电商鼻祖亚马逊就是在连续亏损20年之后才开始盈利的，只不过一旦开始盈利就有望进入较长的利润收割期。
创新动力的酝酿与“汗血”奇迹的出现，不仅有一个过程，同时需要量的积累。对于单个的企业而言，要想在创新中通过基础性研究的突破实现跨越式发展往往是很困难的，而且风险更大；在集小胜为大胜中催生质变则更为可靠。因此不要把创新动力不足归咎于缺乏高精尖人才，鼓励员工创客化有利于加快量的积累。中小企业难有实力聘请或者吸引到已经获得成功的大腕，但完全可以从珍惜或者扶持身边的员工做起，认真对待小人物的创意。蚂蚁金服之所以选择蚂蚁这个名字，就是相信草根的力量，相信小人物背后蕴含的巨大潜力，相信谁能与之共鸣，谁就能赢得市场。他们推出的五张平面广告以五个人物故事为主题，共同呼应的一句文案是：“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值得被认真对待”。
三、企业家精神应当有“汗血”依托
创新动力的呵护之道表明，找到打开世界经济增长和发展瓶颈的钥匙，不必立即恢复高速度，贵在为明天的适度增长做好准备，而在准备阶段必须以人为本。从2016年年底格力全员加薪1000元，到2017年太平洋证券的“员工持股”，这些都表明企业家精神正面临着新的考验。在这种考验面前假如不能交出以人为本的正确答卷，就很难做好“汗血”奇迹出现的准备。
真正的企业家精神来自“汗血”底气，具有不畏企业家队伍逆选择的自信。崇尚“汗血制”，不仅要锐意攻克社会中的某种弊端，而且能够通过内部员工的聪明才智为攻克弊端提供切实的解决方案，从而形成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要寻求向资本（上级）负责与向员工负责的一致性，在“汗血”精神的发挥中实现多赢。赚钱虽然不是企业家的唯一目标，但不赚钱也难言尽职，关键在于怎样赚钱以及怎样分享。一般说来，“血汗制”就是拼命为资本赚取利润，将劳动者的报酬作为成本尽力予以压缩，而在创新经济中这样做行不通。创新动力的呵护之道所蕴育出来的汗血奇迹，终将有助于超越平均利润，形成一种多赢的良性循环。有人认为，格力全员加薪是因为董明珠提出的银隆收购方案没有被股东通过，是在赌气。董明珠则算了一笔账：2011年格力电器人均产值90万元不到，现在人均产值翻了一倍，人员足足减少了一半。目前格力电器净利润率能达到13%，劳动果实要大家分享，这对股东收益的提升仍然是有利的。
如同“血汗制”通过“合理化的劳动组织”乃至“军事化管理”实现一样，汗血也需要相应的制度保证，为企业家的良知重建奠定制度基础，否则称不上“制”。太平洋证券年初的“员工持股”大礼包，可以视之为“汗血制”的一个成果。正如业界资深人士所指出的那样，“公司做大做强一定离不开优秀的人才，也必须靠长效激励机制来激发员工持续有效的工作激情。”与其说让员工持股或股权激励体现了企业家对公司未来发展的信心，不如说是对企业家精神的充实与有益补充。过去施行“血汗制”的经营模式，是在假定一个“帝王般的”首席执行官知道所有答案；在创新中则不同，既然没人知道所有答案、拥有所有技能，那么一群能干的、敬业的人围绕相关议题进行深入讨论就最有可能提供更好的选择。■
作者单位 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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